她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哀哀地低喃,温柔抚上?男人冰冷的脸颊,眼里爱意昭彰:“贺先生,我来陪你了。”
这是要殉情?!
不知道?多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开始要求:“把棺盖合上?,我要跟贺先生一起走。”
嘶!
这一刻,无数复杂目光看向她,有怀疑有嘲讽更有震惊和感?动,白皎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人都没了灵魂。
她的演技经过上?一世的不断打磨和精进,就算是最铁石心肠的人来了,也无法分辨真假。
从现在起,她就是痴恋贺东恒的可怜人。
“咔嚓咔嚓——”
快门声不断响起,记者消息灵敏,早就知道?死去的贺先生似乎有位红颜知己?,如今看来,就是这位小姐了。
一时间,不管他们相?信还是不信,嘴上?都在为白皎打抱不平,并且试图问出什么?来,比如:“贺先生跟您是什么?的关系?”“您这样做,是因为有人逼迫,让您受不了吗?”
说话间,意有所指地瞥向贺大伯。
#葬礼当天情人殉情跳棺##富豪葬礼,亲人竟为争夺家产做出这种事#这种戏码大众简直百看不厌!
贺大伯看着记者七嘴八舌地追问,脑袋冒出一头热汗,他不断否认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心里窝火不已。
她在搞什么??
白皎一声不吭,似乎刚才那句话结束后,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追随贺先生离去的死人,就连记者提起贺东恒留下的巨额财产,她也没有半分动容。
贺云泽也不禁疑惑起来。
她到?底想要什么??
父亲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看够了闹剧,大伯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小叔胸无大志是条十?分好用的狗腿子,还有——她。
贺云泽视线落在白皎身上?,他和对方只见过几面,便一眼看穿她眼里的虚伪和贪婪。
可是现在,他竟然看不穿了。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了老头子,要跟他一起去?
呵。
贺云泽冷笑?一声,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爱他!
他冷笑?着,完全没想到?,几分钟后,战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
白皎默默流泪,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仿佛真的要践行殉情,已经有不少人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死去的贺东恒现任恋人,毕竟,对方妻子故去十?多年,就算再婚也情有可原。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
郑娜隐晦的目光在白皎和贺云泽身上?反复打量。
贺大伯正要出声,被她拍了拍手:“我来。”
她看着棺材里的白皎,低声道?:“白小姐,既然你对东恒这么?痴心不改,你也该承担起他留下的责任,东恒还有一个儿子呢,你现在死了,谁来替东恒照顾他?”
她温温柔柔地说,声音虽低,却能保证周围一圈人都能听得见。
既然痴心不改,就更应该替他分担一切责任,正好这个残废的拖油瓶,他们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到?!
不是想要借助舆论分财产吗?我们把他儿子都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对他负责啊。
她恶意地想着,脸上?表情愈发关切。
她对白皎忠贞的夸赞,其实?就是嘲讽。
郑娜作为贺家人,一直知道?贺东恒在啊外有个女人,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为她花掉上?百万。
她调查过,对方甚至都没他儿子贺云泽大,听说还在上?大学,简直没有廉耻心!
原本打算葬礼过后解决,现在好了,人家自己?递上?把柄,正好一起扫地出门!
这番话对任贺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纯纯架在火上?烤。
可对白皎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梯子。
她半坐起来,在贺云泽微妙的预感?中,竟然真的走出棺材,周身萦绕凄美破碎的气质,主动走向他。
她神色难掩哀婉,却仍旧温柔地蹲下身:“云泽,贺先生既然把你交给了我,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妈妈。”
贺云泽脑子像被斧子劈开了,震惊得无以复加。
草!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所有人都默认她是死去贺先生的恋人,又有之前那样惊世骇俗的举动衬托着,根本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