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赋……都督是如何找来的？”

自家都督的叮嘱又浮上心头：‘不要乱说话’。老人隐隐猜测，莫非这是都督的私生子？

摇摇头，不去揣测这些，但即使只是少年目前展露的天赋，也让老人不由得对其更加热切，尽心尽力。

“今日的修行结束，毕竟只是第一日，好徒儿且先巩固巩固口诀。”

又教导少年修行一番，冯岚满意点点头，向少年说道。

“是，师父。”

……

退出院门后，冯岚心中一动，却忙不迭去找自家都督。

他腾跃跌宕，如山岚林风，步伐清越，悄无声息，转眼间便绕过城外一个又一个民居。

少顷，老翁来到一处石墙前，却是一个逼仄的死胡同，他张开手掌，在石墙的缝隙间连续按了几个方位，那石门轻轻咣当一声，竟然侧出一个暗门出来。

进去绕过一小段弯弯绕绕的下坡路，却还有一个小门，老翁轻敲两下，里面顿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夜来三尺雪——”

“明月何相寻？”

冯岚回道，对上暗号，便见门开。

步入里面，俨然别有洞天，三三两两身着劲装黑袍的身影从冯岚身畔经过，偶尔有向老翁打过招呼的，老翁点头，穿过好几道门，终于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

敲门三下，便听得一个肃穆的声音。

“进来。”

冯岚探头进门，便见中年男人正伏案提笔写着什么。

“都督！”

冯岚恭敬道，连忙作揖，阎辰放下笔，点点头熙恬一笑：

“怎么，冯三，这便教完那少年今日所学了？”

中年男人身着缁衣，脸上也再无之前那般的江湖气息，而是转为庄重沉稳。

他面色红润，明明比老翁面相年轻快一辈了，却口称‘冯三’，老翁却没有被冒犯的样子，而是恭敬道：

“是的，都督，那孩子……”

冯岚向中年男人汇报了少年的悟性，又感慨少年的玄黄灵胎之不易，偷偷瞅一眼中年男人，他继续道：

“却不知，都督是从何处寻得的这孩子……”

他语气似做贼般，中年男人本想简单回答，那少年是自己修行时遇见救下的，但又注意到老翁的神态，不由得一思索，却有些失笑。

“怎么，你觉得我是从哪里寻来的？”

这一反问，倒让老翁像是偷腥的嫖客被悍妻抓时一般，脸色顿时讷讷酡红。

“这……是在下唐突了。”

阎辰摆摆手，却示意老翁走上前来，冯岚不解，却见一身缁衣的中年男人拿出一旁的卷宗：

“你既然教他箭法，却也是那少年的师父了，这是今日才调过来的，且看看吧。”

手中拿的正是猎户少年的卷宗，冯岚看罢，阎辰又解释一番当初是如何遇见少年的，以及自己的想法。

“您是说，要把这少年培养到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