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默默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声音平淡地问道：“失望了吧？”

“没有没有，安同学你挺好看的，就是...就是...”张天鹏支支吾吾地打起圆场。

“不够惊艳。”程浩天帮他补上了后半句。

诚然，任何文艺作品中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性角色，都会被毫无逻辑地安上隐藏美人的设定。

明明好看的人才会更愿意展示自我，明明面具的一大作用就是遮瑕，但这种约定俗成的套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绑架了所有人的思维。

而巨大的期待落空感，又让这个略有姿色的女生，在这一刻显得那么不堪。

“浩天！”刘心河瞪了他一眼。

“不过我们也可以尝试虚拟主播的路子，不知道在这个时期能不能掀起一些热度。”

程浩天还想继续说些其他提议，就被张天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点的菜怎么这么半天还没上啊，得催催了。”张天鹏边说边挤了挤眼睛，暗示程浩天结束现在的话题。

但是很不巧，切换到工作模式的程浩天情商总会短暂地下线一会，他一脸严肃地回应道：“那你去催吧，我和安琪儿还要讨论直播的内容。”

张天鹏憋红了脸，恨不得立刻再上演一出大逆不道的戏码。

“虚拟主播要比露脸好吗？”出乎意料的是，安琪儿又提出了问题。

“这个我不好说，风险很大。”程浩天如实回答。

虚拟主播的火爆要追溯到2016年出道的日本虚拟偶像绊爱，提前3年把这个模式引入国内，确实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性。

“那很抱歉，直播这件事，我不接受。”安琪儿微微低了一下头，像是在表示歉意的样子。

“我能理解。”程浩天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刘心河跟张天鹏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心安琪儿的心情。

“那个...浩天啊，她们俩既然都不直播，你看我怎么样？”张天鹏说道。

程浩天也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形象问道：“这位同学，你的才艺是？”

“我...我会用口琴吹小星星。”张天鹏费了吃奶的劲才挤出了一个回答。

“老猪，直播要的是有趣的灵魂，不是有病的。”程浩天一脸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我去你大爷的！”憋了半天的张天鹏再也不想保持绅士风度了，直接熊抱起手跟程浩天扭作一团。

“丢不丢人啊你们俩。”刘心河笑着瞥了一眼安琪儿，看她也在偷偷憋笑以后才松了口气。

......

吃过饭后，两名男生把她们送到宿舍楼下后挥手告别。

这次有两个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刘心河倒是不要求惯例的抱抱了。

看着程浩天和张天鹏远去的背影，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安琪儿。

“这几天的浩天有点怪，你别生他气啊。”

“其实...我对他说的还挺感兴趣的。”安琪儿沉默了一会，突然蹦出一句话。

“啊，那你为什么拒绝他呀？”刘心河转回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闺蜜。

月光照进安琪儿的兜帽中，把她的镜框和脸庞勾勒出一条锐利的曲线。

“因为我赢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