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
武大嘴角带血、怒目圆睁,骂人时小短腿一蹬,弄得武松茫然不知所措。
杨长此时也是懵的,忙抱住对方示意武松,道:“大哥指定受了刺激,二哥你先去拾些柴,他好像还认识我,就让小弟先问问。”
“好!”
武松血气汉子,尽管小时候也挨过武大骂,但骂得如此难听还是头一回。
武大发怒后已再次昏迷,杨长只能不停为他搓手升温。
武松心情郁闷听了杨长建议走开,手持带火木棍在庙内寻柴。
他们三人所在的破庙,原来是座香火旺盛的佛寺,却因前朝后周柴荣灭佛被毁,经过了几十年沧桑变化,只剩眼前这座弥勒殿。
殿后那座弥勒造像,也因长期没人打理维护,破损得不成样子,连左臂也掉了一半,唯独脸上笑容依旧。
武松在殿内拾柴时,借着微光瞅见头顶的笑弥勒,便忍不住自嘲起来。
“你手足都没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就是佛爷的境界?”
这话被前边杨长听到,暗忖武二哥话里有话,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就在这时,武大手突然动了,眼睛也再次睁开。
杨长见状大喜,搂着武大关切问道:“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胸口痛得厉害吗?”
“是三郎...”
武大大口喘着气,吞吞吐吐回答:“我...好些...好一些...”
“大哥,您要难受,就先别说...”
杨长看着武大于心不忍,而武大却摇了摇头,艰难说道:“我...想说...刚才好像梦到二郎,三郎要是见到他,别让他回阳谷县...”
“为什么?”
“听我...”
“谁敢欺负哥哥,哥哥快快说来,武二活剐了他!”
武松为人非常警觉,拾柴同时也在关注武大。
当听到大哥与杨长对话,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回来。
武大看到武松,突然又变得激动。
“畜生,你这畜生!怎么还没滚?”
“我...”
“二哥,你先走开!”
见武大气得吐血,杨长情急之下也呵斥武松,弄得打虎好汉不是滋味,一时竟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之后黯然退到墙边坐下,也再没心情拾捡柴薪。
奋力骂完武松,杨长感觉武大身体直抖。
一母同胞两兄弟,究竟多大矛盾解不开?
武大闭着眼表情难堪,张着嘴正艰难的呼气。
杨长不敢追问为什么,也不想稀里糊涂这么抱着,于是小声说道:“大哥,你先休息别说话,下面我来问你来答,说得对就眨眨眼,不对就不眨眼。”
“大哥的伤...与大嫂有关?”
“或者说...与西门庆有关?”
杨长不知道具体情况,此刻也不避讳武松在旁,冒险按原剧情作出推测,然后看到武大睁着大眼,不可思议看着自己。
“三郎你...”
“什么?”
武松原本颓废靠着墙,听到杨长问话突然激动大喊:“三郎什么意思?嫂嫂与西门庆?”
“记住别回阳谷...另外你心细,帮我...照应二郎...”
武大抓住杨长衣领,用尽力气说完这句话,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言罢手一松,闭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你醒醒...”
“哥哥怎么了?”
武松听到杨长悲音,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他此时顾不得武大生气,箭步上前跪地扣住手腕,发现武大脉搏似有似无,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
“二哥,大哥的身体,在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