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相公不让...”
不待守卫把话说完,杨长就快速溜了进去。
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已是大堂与二堂的连接处,知县与管事的商议也被喊声打断。
“杨三郎没等说完,就囫囵闯将进来,我...”
“没事,你回去吧。”
“是。”
知县大度遣走守卫,对着杨长意味深长问道:“杨长,听说你与武都头关系极好,他将武植的后世都交你打理,可你为何不在灵堂守着?”
“恩相容禀。”
杨长抱拳一拜,铿锵说道:“小的想问恩相会怎么判,其实一切都是西门庆步步紧逼,落得这下场也是咎由自取,那家奴玳安知道得一清二楚,武都头与武植自幼相依为命...”
“好啦。”
知县打断杨长,蹙眉说道:“本官自会秉公判案,不需小小弓手来教,对了,我有事还要问你,武都头告诉李管事,说要上街找纸马铺理论,可为何跑到狮子桥行凶?”
“确实是去纸马铺,但半路都头听到路人说了什么,便急匆匆舍我而去...”
“行了,本官知道了。”
知县见杨长搪塞,便摆手示意他离去:“你快些回灵堂去,要好好忠人之事,别辜负武都头信任,我会秉公办理此案。”
“多谢恩相,多谢恩相...”
看着杨长躬身退出门口,李管事追上去瞥了一眼,才转身回来捋须说道:“我看武松不是临时起意,这几日有可能故意如此,今天上街就是为了杀西门庆。”
“武松有勇有谋,我以前小觑了他,也不忍将其重判,却怕西门庆靠山...”
“哈哈,恩相勿忧。”
李管事笑呵呵靠上去,淡然说道:“刚刚我已派人去打探过,西门庆所谓的京中贵人,其实就是他岳丈陈洪,之前应该是故意扯的虎皮。”
“当真?”
“西门庆血溅狮子楼时,陈洪马车其实刚刚赶到,他亲眼看到女婿被砍下脑袋,吓得屁滚尿流出城而去。”
“哦?既然他没靠山的话...”
知县突然露出诡异笑容,李管事心领神会敲打着桌案,说道:“那玳安吓破了胆,交待了西门庆过往许多罪证,按律判個抄没家产也不过分...”
“我正有此意,不过不能直接定罪,你根据玳安供词线索,尽快找几个苦主起状,本官正好藉此为民伸冤,要做就得做到名利双收!”
“恩相妙计,我马上去安排。”
主仆两人配合默契,除了让西门庆家烟消云散,其余所有人都能捞到好处。
杨长忙完武大的丧事,回到住处觉得空落落的,巡街、训练也都漫不经心,他一有空就去探视武松。
直到三月初,知县完成初叛定罪,杨长的担忧才去除,与原剧情相差无几。
一判西门庆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处以罚没收缴全部家产;二判武松与西门庆争执失手杀人,处以脊杖二十、刺配孟州;三判郓哥为人帮凶、造谣生事,但鉴于主动投案、诚心悔过,罚银十两、脊杖十棍。
阳谷县初判之后,需将文书呈送州府两院复核,来回又花去月余时间,直到五月中旬才获批。
知县为了关照武松,指派杨长、徐济为押送差官,一路护送前往孟州牢城。
时值夏日,烈日当空。
三人日行夜停,每日只走得三四十里路。
六月初九正午,三人越过一小岭,来到一家酒肆歇脚。
刚围桌坐下,武松就掏出碎银拍在桌上,高声喝道:“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