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卫涛用琼纳斯给他的药把全身上下涂了个遍,在破镜子中看了看,皮肤的光泽完全遮掩起来了,基本恢复往日模样,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拉车黄包车出门,小心翼翼控制车速,到了东汤路。
清晨行人稀少,几个黄包车师傅正在闲聊。
瞧见卫涛,有人打招呼道:“涛哥,昨天怎么没出来拉车啊?”
卫涛佯装没睡醒打了个哈欠,坐到车上休息,以此保持与其他人的距离,嘻嘻一笑,道:“前天叫你们往钢铁厂那不去,都不去吧。夜里接了一单大生意,忙活了大半夜,就给自己放天假。”
那几个黄包车师傅不由露出羡慕的表情。
卫涛见一人脸上乌青,还有一条伤口,道:“五根叔,你脸上怎么了?”
名叫五根的那人忙摇了摇脑袋,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拉好车,昨天让一个客人给......”
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人叫道:“五根,你说什么屁话。苗昂登那几个王八蛋把你打成这样,你还不让涛哥知道。”
苗昂登以前在东汤路这一带拉车,经常找理由从其他车夫那里薅钱,他长的结实粗壮,出手狠辣,其他黄包车夫只能忍气吞声,任凭宰割。
卫涛来了后,把苗昂登连带几个小弟狠揍了几次,苗昂登放下狠话,从东汤路溜了。
从此,卫涛就成了这一群黄包车夫的老大。有几个不服气的,经过卫涛一顿胖揍,也终于看清现实,低下头来。
卫涛听完,皱眉道:“上次没揍醒,还敢找过来?”
五根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不安之色,双手连摆道:“阿涛,我就脸上破点皮,没事的,没事的。不要给你惹上麻烦了。”
前面那人道:“我觉得吧,苗昂登好像是故意来找涛哥麻烦的。你们想啊,昨天什么日子?是道格拉斯警署长杀了赛博人,全天同庆啊。大伙都很高兴的不得了,苗昂登突然跑来找事,不是找涛哥麻烦是为啥?”
卫涛已成超凡者,并没将苗昂登放在心上,只等哥尔斯密的事了,再去找苗昂登聊聊,顺便比比拳头,替五根叔讨回公道。
这时另外一人道:“最可恨的是麻远通,竟然带着外人来东汤路找麻烦。哎,以前麻子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真他娘的。”
卫涛对麻远通不熟,只是昨天教训了那家伙一顿。这时听几人闲聊,麻远通为人霸道,可不会轻易认小,更不会做吃里扒外的事情。
他从身上掏出些钱,塞给五根,五根死活不要。
卫涛道:“五根叔,三年前咱们逃难来斯特蒂,路上如果不是你和婶子,我卫涛现在已经烂在土里了。我的命连这点钱都不值吗?这些钱拿着买点药,免得小桃花担心。”
五根脸上涨的通红,死死顶着卫涛塞过来的手,道:“阿涛,这几年你帮咱家已经太多了。不说其他的,就说苗昂登,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你也不会抢着和苗昂登争东汤路这块的老大。你五根叔虽然没啥本事,但是不傻,我都看的出来。”
卫涛伸出的手定了一下。
五根趁机后退两步,又道:“你婶子昨天还说,阿涛好长时间没到咱家了。她酿了些青稞酒,就等你过去喝点。小桃花也说想涛哥哥了,想亲自谢谢你给她送的玩具。”
他心下惊讶,阿涛越来越厉害了,站在阿涛身边就有些让人憋气的感觉。
卫涛见五根叔拒绝态度如此坚决,也不便再强塞,想到那个小侄女便忍不住莞尔,道:“好,我也馋婶子酿的酒了,过几天就去蹭吃的。”
五根自是高兴,连声道好,末了,反复强调不要卫涛带东西过去。
卫涛看着五根佝偻的背影,苗昂登的一张脸在眼前浮现,这王八蛋不大出血,这事不算完。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众车夫各自拉车干活去了。
卫涛接了一单生意,拉车经过大通商行时,只见商行二楼外挂着一副巨大画像,身材高大,满脸虬髯,虎鼻阔口,加上一身深蓝制服,正气之中透露着无尽豪迈,正是警署署长道格拉斯。
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卫涛拉着黄包车尽量远离人群,沿途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拉着客人之时,原以为是那坐在黄包车上的客人看着他,现在黄包车上没人了,依旧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