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卫涛正在家中修炼《凝息隐》,他有把握天亮之际彻底隐藏一境蕴空的气息,成为普通人模样。
门外响起琼纳斯的声音。
打开屋门,琼纳斯闪身挤进屋内,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心里一阵别扭。
油灯下,只见十来平米的客厅中,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一个残留着食物的菜碗、一个没洗的饭碗、一块油光发亮的黑抹布,筷子这里一根,那里一根,几个饭团已经变干了。
苍蝇在桌上乱飞。
墙边挂着根竹竿,衣服乱七八糟的挂在上面,几件衣服已经掉在地上。地上到处都是杂物,桶子、凳子、几截断棍等等,几乎没法落脚。
清晰可见的脚印,可见灰尘之厚。
摆着墙角的扫把也不知多久没用过了。
他敢发誓,从没见过住人的地方这个鬼样子。
蕾娜塔今天说到过卫涛家,那里到处都是陷阱,小偷去了都会感动的反过来留下些钱。
琼纳斯当时还不明白,陷阱和小偷留钱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卫涛见琼纳斯半天不说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顺着琼纳斯的目光看过去,没什么东西奇怪的东西啊。
想到蕾娜塔,琼纳斯想起正事,朝卫涛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舒了口气,道:“还好。”
卫涛莫名其妙,不知道琼纳斯什么意思。
这时琼纳斯道:“我今天下午才知道蕾娜塔来过,她没对你干什么吧?”
似乎生怕卫涛生气,没等卫涛说话,琼纳斯又道:“蕾娜塔脾气,嗯,她其实很好的,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给你道歉了。”
卫涛看琼纳斯满是歉意的表情,只觉琼纳斯实在善良的过分,他道:“她人挺好的啊,还给我很细的给我讲了《凝息隐》。”
“嗯,嗯,那就好。”琼纳斯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父亲给你留了一块《龙须酥》,说味道实在太好了,一定要我给你送过来。”
卫涛想起当日布莱克品尝龙须酥时沉醉的表情,一个人把喜欢的东西留给你,那绝对真心感激。
他接过小盒子,正色道:“请替我谢谢布莱克先生。”
琼纳斯见卫涛没有拒绝,这才松了口气,道:“是我和父亲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我父亲,你也不会受牵连,变得现在这么危险。谢谢你,卫涛。你先是救了父亲,后来又救了我。”
卫涛这些日子其实早有猜测,当日哥尔斯密之所以察觉有人闯进去,说不定和他当日的举动有莫大关系,否则琼纳斯父子也不至于面临今日之危。
他摇摇头,道:“如果那天不是我乱翻,说不定哥尔斯密也不会回来,是我该向你们道歉。琼纳斯,你和你父亲都是真正的好人。布莱克先生现在怎么样?”
“我父亲的伤已经好了。其实我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父亲和你暂时离开斯特蒂,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们再回来。”琼纳斯说着,焦虑之色一闪而逝,眼神显得极为坚定。
出事了,卫涛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着琼纳斯,道:“我们离开斯特蒂,等于告诉人家,哥尔斯密的死和我们有关系。先不说你,我们离开斯特蒂就一定安全?你其他的亲人又怎么办?你能保证他们不会遭受牵连?”
琼纳斯紧咬下唇,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重新动摇起来,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半响道:“那怎么办?”
卫涛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琼纳斯苦笑道:“亚尔弗得列今天下午回来了。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调查哥尔斯密的死。”
续而又道:“那天赛博人率逆生种袭击丹山钢铁厂后,有人在钢铁厂发现亚尔弗得列勾结赛博人的证据,道格拉斯气的胡子都直起来了,说:'亚尔弗得列应该被判处绞刑,如果今天让那个肮脏的家伙逃了,我马上自裁向死去的斯特蒂人赔罪。',亲手动手逮捕亚尔弗得列。但是这几天亚尔弗得列拿出很多证据,说他是冤枉的。道格拉斯也没办法,只能把他从巡捕房放了出来。”
“他已经向巡捕房报案,道格拉斯警署长是最正直的人,在很多人面前向亚尔弗得列道歉,已经下令巡捕房全力调查这个案子。”
卫涛眉头紧锁,这回麻烦了。
琼纳斯见卫涛气息依旧是一境蕴空,便道:“哎,你的《凝息隐》还是没有进展。警卫队今晚得出结论,现场有一境蕴空的人参与杀害哥尔斯密。我估计明天下午,巡捕房就会来找你。”
卫涛不便解释,否则会牵扯出小铁树这个最大秘密,只能道:“你放心,明天上午之前,我一定能把《凝息隐》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