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蕾娜塔为之气结，这家伙脸皮当真厚比墙转，还没入门，师姐先叫上了。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物递向卫涛，面皮大小，薄如蝉翼，道：“带上这个，先跟我趟去天墟坊。”

卫涛脸色陡变，脱口道：“人皮面具！”

蕾娜塔略感意外，道：“还有点见识，带上它。”

卫涛看着蕾娜塔，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冷厉，道：“不带。青阳门，老子不进了。”

蕾娜塔伸出的手僵在那里，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强烈杀气笼罩卫涛。

“一群吃人的畜牲。”卫涛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握紧拳头，指甲掐入肉中数寸却丝毫不觉。

当年那群小乞丐，小伙伴血肉模糊的面孔，地上一块块剥下的人皮尽皆浮现在眼前，那一声声苦痛哀嚎唤醒了他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吃人？”蕾娜塔正要出手，闻言缓了一缓，眉头皱起，“你以为人皮面具就是剥下人皮制成的？”

卫涛死死咬着嘴唇，半句话不说。

蕾娜塔见他拳头中鲜血下滴，深吸口气，道：“我只说一次，这种人皮面具是采用特殊方法制作而成，工序极其复杂，和人皮没有半点关系。”

卫涛声音嘶哑，道：“真的？”

蕾娜塔没说话。

卫涛受人皮面具刺激，一时怒火攻心，此时稍稍冷静下来，心知蕾娜塔并非那种畜牲，口中道：“对不起。”

蕾娜塔冷着脸没说话，一把抓住卫涛肩膀，脚下猛踩，直射出去，时而跃起，时而下落，在大小巷子中穿梭不停。

卫涛只觉耳旁风声呼呼作响，黄豆大小的雨滴不住打在脸上，不得不闭上眼睛。

刚开始还没什么，时间稍长，脸上疼了起来，连眼皮都打的生疼。

蕾娜塔始终没有停下，卫涛脸上疼的越来越厉害，像火烧一样，最后终于忍不住叫道：“师姐，慢点啊。”

蕾娜塔没回应，又过了二三十分钟，终于在一处破院子中停了下来，此时瓢泼大雨也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瞥了眼卫涛，后者脸上没有一点完好，到处是红色斑斑点点。

头发如同鸡窝，还露出几个大包，那是蕾娜塔故意撞上几根断枝弄的。

琼纳斯来了也看不出这人叫卫涛。

她道：“这回不用带人皮面具了。”

卫涛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上好不到哪里去，女人的小心眼他算是体验了一回。

院子不大，一二十平，中间立着一块半人高无字石碑。

院子相当干净，似乎常有人来，倒是房子破败不堪，明显早没人住了。

两相对比，极为矛盾。

周围尽是高矮不一的坍塌房子，东北方远方则是高耸的烟囱，卫涛脱口道：“丹山钢铁厂！”

丹山钢铁厂位处斯特蒂东北郊，说明这院子就在市区东北。

他心里恨的牙痒痒，拉黄包车从家跑到丹山钢铁厂也不过大半个小时，蕾娜塔奔跑的速度比他不知快多少倍，结果花的时间比他还长，明显故意绕圈子整他。

如果不是暴雨变小，这女人会跑多久？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