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和阿玛迪斯各自换好衣服。告别了斯凯等人。阿玛迪斯和芭芭拉便走出了房间。
前文说过,矢志田宅邸坐落于一座山上。在山顶位置,阿玛迪斯曾见过一个红色的鸟居,代表那里有一座神社。
矢志田信玄的祭拜法会便在那里举行。
矢志田财团作为日本最有影响力的财团,能来参加祭拜法会的无不是日本各界的权贵。他们或穿着高档定制黑西装,或穿着带家徽的黑色和服。在家臣的指引下,一边讨论着各自的业务、政界的新闻,一边走向神社的方向。对于他们来说,葬礼就和晚宴、酒会一样、不过是互相之间交流感情,开拓人脉的机会罢了。
跟随着这些人,阿玛迪斯和芭芭拉终于来到了矢志田家的神社。
在日本,葬礼习俗大多受佛教影响,要么在寺庙举行。要么在专门的殡仪馆举行。做法事的也是僧侣。只有极少数才会在神社中举办。想来矢志田家就是要做这极少数人。古往今来,矢志田家的人都被安葬在这座神社内。各自有专门的牌位供奉着。
神社建筑前的空地上。矢志田信玄的尸体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和服,静静地躺在黑色棺材中。周围摆满了花圈。供来人瞻仰遗容。
奇怪的是,棺材旁边还跪着一个一身银甲的日本武士。
武士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很难让人不注意。盔甲整体似乎是参考了日本大凯的形制,全身银光闪闪,两肩带有硕大的片状肩甲,腰间绑着两把武士刀,脸部则做成了狰狞的般若鬼脸样式。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嘴咬人一般。武士一动不动,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活人还是雕像。
这样一位威风凛凛的武士,与葬礼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引得周围的宾客都在小声讨论这件事。
阿玛迪斯很快看到了人群中的雪绪。
她的紫色头发在一片黑色中实在是太明显了,与葬礼的肃穆氛围稍微有些冲突。但她是信玄的养女,没有人会因此苛责她。
“你们来了。”雪绪眼角有泪痕,显然是哭过。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带两人去吊唁的队伍中。
“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棺材旁边跪着一個武士?”阿玛迪斯忍不住问。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大家长要求的。可能是法事的一部分吧。”雪绪摇摇头。她也很想知道矢志田市朗要在她父亲的葬礼上搞什么幺蛾子。
阿玛迪斯默默地观察四周,把在场所有的宾客和家臣的脸一一记入脑中。他惊奇地发现日本政界来了一大半。什么厚生劳动大臣、国土交通大臣、少子化担当大臣一股脑的都在。
矢志田家的面子还真是不小。
不过阿玛迪斯还注意到。有一个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那就是原田健一。
作为矢志田信玄的儿子,不应该不出席葬礼才对。
他看向跪在棺材旁的银色武士。
看来一直跪在棺材边的就是原田健一了。他跪在那多半是出于自责。毕竟他是矢志田信玄的司机。那天矢志田信玄被袭击,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那一身银色盔甲很新,没有什么使用痕迹。似乎是刚造好的。如果阿玛迪斯猜的没错,估计是用埃德曼合金打造的。
如此强悍的一套盔甲出现在葬礼上,肯定不只是摆设。估计矢志田这个老鬼肯定又要搞事了。
“菲兹,武器运送怎么样了?”阿玛迪斯给菲兹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就到。”菲兹回复。
又等了一会儿,老态龙钟的矢志田市朗出现在众人眼前。信玄死后,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脚步都变得僵硬了许多。
看他这副憔悴的样子,换谁也不会怀疑正是他亲手策划了矢志田信玄的死亡。
随后,矢志田市朗宣布,法会正式开始。按照法会的流程。阿玛迪斯、芭芭拉、雪绪先后去瞻仰矢志田信玄的遗体。其实也就是走到棺材前看看,和遗体说说话。阿玛迪斯和芭芭拉没什么好说的,过过流程罢了。
只是一旁跪着的银色武士实在是太扎眼。阿玛迪斯隐隐感觉,武士的面具下,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注视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站起来拔刀杀人一般。
吊唁完遗体,宾客们便会走到矢志田市朗面前,和他握握手、说说话。只是矢志田市朗看上去非常憔悴,几乎没怎么开口回应。
银色武士依然一言不发地跪在棺材边。默默地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