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起来是兰斯洛特正好处于您的水镜抵达的冲击波中心位置,没有来得及做出防御,昏迷了。”
“我看是睡着了,这只是转移魔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摩根敏锐地看出了本质,“看起来她消耗了不少魔力,就不打扰她了,你待会把她送到我的寝宫旁边的屋子里吧。”
“是!”
“崔斯坦呢?既然你们都待在水镜覆盖范围之内,她没跟你们在一起么?”
摩根摩挲着手中与并不放置在身边的主镜相连的镜片,观察着魔术收纳的东西中是否有自己寻找的对象。
“报告陛下,崔斯坦她...并没有跟随军队前往诺里奇。”
摩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以无奈的语气说道:“算了,由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麻烦你们照顾了,如果听说关于她的消息还是及时上报,最近的事务繁忙,没有机会与她见面,尽管我没有关她禁闭的打算,但也许在特殊情况下不得不考虑...”
她抬起头:“在你们动身去监视灾厄之前呢,有没有察觉她身上的异状?大概什么时候离开卡美洛,有没有回到新达灵顿的住宅,或是透露过什么外出的目的么?”
“您知道的,崔斯坦小姐向来我行我素,整个不列颠中她愿意心平气和地交流的对象恐怕就只有陛下您一人,如果您都不知道,在下就更不可能了解了。”高文恭敬地回答道,“不过...要说线索的话,在下接到命令想要去城堡传达的时候,侍奉公主的下人表示她已经在一周前外出至今未归了。”
“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负责寝室打扫的仆从说房间里的陈设一直没有变化,想来崔斯坦小姐应该没有使用合镜返回过城堡。”
“这么久了么...”摩根疲惫地闭上眼睛,好像失去了探究的想法,“等休整几日之后,如果还没有消息,就让兰斯洛特搜寻下落吧。”
“明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情景还挺特别的...你保持着清醒,她显示出毫无防备的脆弱的姿态,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们在诺里奇处理灾厄经历了什么。”
摩根走下玉座,仿佛小孩子般蹲到少女旁边,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的兰斯洛特被紧紧地抱着...或者说是她紧紧抱着对方,而刚刚就在旁边的高文也因为拔出触角而流进眼睛的鲜血而视觉受阻,在没有灯光的环境下遗漏了这一细节。
“这是...一个人类?”
摩根伸手把她翻了一下,看到了少年脸上定格在冲击波来到时的狰狞表情,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高文从没见过女王有这样的反应,即便是笑也是极为少见的,便也俯身下去,看到了这张滑稽的构图。
“...好了,高文卿,现在是不是得解释一下,这是谁,是你和兰斯洛特卿认识的人么?”
“呃,确实有过一面之缘,陛下应该听我提起过,他就是几个月前在西之牧场用肉身挡住在下剑锋的,来自异邦的魔术师,应该是和预言之子一同来到诺里奇寻求认可,不知怎么碰到的兰斯洛特,然后借着肉体接触一起被水镜带回来了。”
“后面的我看出来了。”摩根的眼神更加闪亮,“真是耐人寻味的展开。”
“算了,既然是兰斯洛特卿的战利品,就等她苏醒,讲述事情详细情况之后再作决断吧,反正不管是没了契约从者的人类,还是没了御主的从者,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的视线死死盯着路明非箍在少女后背盔甲上的右臂露出的手腕上仅剩一道的令咒,冷冷地下达了最后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