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驳陆乘渊是真,议论乌塔国是真,我还没有十个脑袋够你砍,本以为你在乡下养好了性子,没想到底子里还是这么狂傲不羁!”
“是啊父亲,我都拿出画作证明乌塔的市集之繁华,可她视若无睹,自说自话,好让外人见姐妹分歧的笑话。”
祝婉泪眼朦胧,沈芸涵听着也拿了帕子。
“老爷,要不还是让她回去吧,不然事后有心之人拿到你仕途上做文章。”
祝茂清心头烦躁,看祝熙安跪得周正,并无悔改之意,旋即也不想听她解释。
“你给我呆在院里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出府!”
祝熙安放弃了争执,祝茂清是个没耐心的,这会没有实质的后续,跟他吵嘴并不能得好处。
她眼睛里藏着泪花,带着温顺的委屈。
不一会,府上竟然收到了一封给祝熙安的请帖,银杏特意等祝茂清走后,才递给了沈芸涵。
“夫人,居然是明德学院齐老学究的亲笔!”
沈芸涵也非常吃惊,祝熙安才上一天学,怎么就能引得齐老学究的青睐?
仔细一看请帖内容,居然邀请她去秋日宴!
这可是皇亲国戚,勋爵人家齐聚的场子,表面上是吟诗作曲,其实适龄男女互相看相,用来谈亲的。
她原本打算以祝熙安常年在乡下,不知礼数为借口,不带她去,没想到齐老学究请?
祝熙安是要以嫡女做派出场压她婉儿的场面。
沈芸涵心下一横,把帖子递给银杏。
“去找个可靠的小厮。”
银杏立刻明白她家夫人的意思。
祝熙安回到院子后,阿诺很是替她委屈,小脑袋耷拉着。
祝熙安却抬起她的下巴,在纸上比划起来。
阿诺作为陪学,在一旁研磨伺候倒也不足为奇,有心之人捡到祝熙安的鬼画符,甚至会觉得可笑。
殊不知其实那不是字,而是像小人一样的图画。
阿诺发现新主子看上去很凌厉,和祝宇承一样喜怒无常,自己却不讨厌她。
自己有了新衣服穿,身上也没有臭味,训斥不痛不痒,甚至来了还没挨过打!
就像现在,祝熙安在纸上涂涂画画,似乎在分析上课的内容,连自己都看懂了。
看祝熙安一通分析,阿诺慢慢有了点安全感。
最后,祝熙安规整写下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又写下阿诺的名字。
“你好好学,以后帮我做功课。”
祝熙安满不在乎地嘟囔。
阿诺乖巧地点着小脑袋。
剑兰呈上来了一封信,是舟兰从滁州发来的。
钱嬷嬷从恭桶出来后脏臭无比,身上的伤也难以挪动,爬着去了个破茅草屋一趟就是一天。
本以为要死了,不料有个年轻乞丐从她身上拿了对钥匙,下午居然带了个板车,喊了个大夫,给钱嬷嬷治疗上了。
想来是用钱庄的存款买了条命,总之她跟着乞丐队伍,终于到了滁州落脚。
剑兰还禀报,看着银杏鬼鬼祟祟把一封帖子揣给了个小厮。
祝熙安自然知道,那是齐老给自己秋日宴的请帖,除此外别无他人。
上一世沈芸涵没让自己去,但祝锦为了以示亲密,偷偷带自己上了马车。
“姐姐,我有个特别心怡的男子,你同我一路去看看,但千万别让旁人知道,我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