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公主眼眸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姚雪华那个贱人的人带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年多前,长乐姨母带着两个孙女来大盛朝,她并未见过这位姨母,更没有见过两位外甥女,姨母却在临走时以和亲的方式带走了母亲。
在她看来,就是她的仇人,即便是母亲再不喜她,母亲在,皇上表哥也会顾忌一些,怎么可能对她如此重罚。
倒不是说她不想孝敬父亲,可用不着来此守墓。
如今母亲又死在西延国,在她心里,西延国皇室更是成了杀母之仇人,看见来人,她怎么可能还有好的心情、好的脸色。
更何况长乐公主和姚雪华好像关系很好,说不定母亲和亲西延国,就是姚雪华出的主意,就是为了侮辱和打击她,她焉能咽下这口气。
就算是失败成了罪囚,她也不会在姚雪华那个贱人面前,低下她高贵的身子,别说这个杀母仇人的孙女。
孝惠公主冷声道,“前些日子西延国来过信使,却未有母亲的信函,又怎么会专程派个公主来。姚雪华以为本宫好骗吗?给本宫滚回去,别来玷污本宫父亲的安息地。”
其实,她是相信眼前之人不是假的,只不过是不想承认而已。
尔岚张嘴正要说话,慕容菲伸手拽住尔岚,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孝惠公主都是父亲的表妹,她的表姑母,且,这一路上能来到大盛朝,也都是姨祖母之前的人手帮的忙。
慕容菲上前一步,跪下来,“慕容菲见过表姑母,表姑母安好。”
孝惠公主怔住了,虽说按照辈分,慕容菲是晚辈,可她如今的境遇她即便是不给她行晚辈礼,她又能如何?
慕容菲并未等孝惠公主叫起,就起了身,从袖笼里掏出一封带着火漆的信函,双手呈上,又说道,“姨祖母说,她所有的话,都在信函里,表姑母看后便知。哦,皇上表叔并未拆看过。”
孝惠公主再次震愕,没有看过,就让送来了?皇上表哥这么好?
尔岚心里冷哼一声,不过没有啃声。
慕容菲道,“之前来的信使,乃是越贵妃和她的儿子派来的,不是姨祖母的遗言,姨祖母的遗言,都在这份信函里。”
孝惠公主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慕容菲就把西延国的变故说了一番,“…如今,西延国乃是慕容菲的长兄,昔日的太子承继王位,姨祖母的灵柩正在回归途中,等到回来后,就要和赵大将军合葬此处。”
“你祖母这么好心?”孝惠公主冷冷一笑,“看来,是平阳大长公主又做了什么吧?才赢得回归故土的机会。只是,她已经是再蘸之妇,焉能和本宫的父亲合葬。信函本宫也不会看,带走吧,回去告诉皇上表哥,等到大长公主回归后,重新安排陵寝便是。”
听着孝惠公主连母亲都不再称呼,慕容菲微微动容下,又无奈苦笑,“表姑母,姨祖母是以和亲的方式去了西延国,只是,我那位叔祖父已经病势甚重,只是名誉上全了礼节,却没有入洞房,直到两个月后过世,姨祖母都是住在王府的别院里。
也就是如此,才救下了我的祖母,是她替下了越贵妃给祖母的毒酒,所以临终前,恳求祖母放她回来,姨祖母此举,算是了却了所有的恩怨,祖母嘱咐我王兄从此后,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