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街的李大娘也总说先帝下江南时曾路过她家,对她家的酱肘子赞不绝口,后来她就搬来铜锣镇开了一家卤味店呢。”
“……你什么意思?”贺可甜抽了抽嘴角,道。
施伐柯一脸诚恳地看着她,道:“我的意思是……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贺可甜脸都绿了,“这副《林海可是我哥从京城特意给我带回来的生辰礼物,花了一千三百两!”
施伐柯瞪大眼睛,一斗米才五文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一千三百两……
“原来临渊先生的画这么值钱啊……”施伐柯果然被震住了,叹为观止。
贺可甜被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轻哼了哼,随即双手托腮,一脸梦幻地轻声道,“也不知道临渊先生究竟长什么模样,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
“为什么要见他?吃鸡蛋你管鸡长什么模样呢?”
贺可甜脸一抽。
“怎么了?”施伐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贺可甜十分不淑女地抹了一把脸,为什么她总要在施伐柯面前破功……
“算了算了,你是不会明白我喜欢临渊先生的这种心情的。”贺可甜无力地摆摆手,随即轻叹一声,指尖缱绻地抚过面前的宣纸,“我常常幻想着临渊先生的模样……他一定饱读诗书,胸有丘壑,是位十分儒雅的公子。”
“说不定是个儒雅的老先生呢。”施伐柯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贺可甜又被噎住,终于忍不住气呼呼地扭头瞪向她,“施伐柯,你今日到底来干嘛的?”
施伐柯轻咳一声,郑重地拉着贺可甜的手道:“我有事同你说。”见贺可甜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贺可甜眉一挑,满脸都是怀疑。
“诶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施伐柯冲她挤挤眼睛。
“……媒婆?”贺可甜眼睛一闪,有些不确定地道。
“可不是么!”施伐柯一击掌,眼睛亮闪闪地道:“我是不知道临渊先生是谁啦,但是我给你说的这位就真的是一位饱读诗书、胸有丘壑且十分儒雅的公子了!”
“媒人口,无量斗,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贺可甜却是十分的不买帐,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你居然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施伐柯有些不忿地瞪大眼睛,随即站起身,认真地道:“且我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受人所托。”
“自我及笄之日起,说亲的媒婆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平了,受人所托也不稀奇啊。”贺可甜一边小心翼翼地亲手将桌上的画卷起,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托我来的可不是一般人。”施伐柯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你不问问是谁吗?”
“哦?是谁啊 ?”贺可甜手上微微一顿,倒是从善如流地问了一句。
施伐柯看着她,道:“是得了你绣球的那位公子。”
抛绣球招亲就是前些天的事情,这才隔了几日,她不信贺可甜这会儿就给忘干净了。
贺可甜“哈”地一声笑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还真有人拿着绣球来求亲了啊。”
“……你什么意思?”施伐柯直觉不太妙。
“我的意思是,原来还真有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铜锣镇谁不知道抛绣球招亲不过是个噱头,是我们家喜饼铺子招揽生意的手段,我贺可甜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随便嫁人啊。”贺可甜说着,拿袖子掩了掩唇,眼中的笑意透着十足讥讽的味道。
和他哥一模一样的说辞。
该说不愧是亲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