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施长淮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作为始作俑者的施伐柯则是十分心虚,因为她的坑爹行为,导致她爹私藏了许久的佳酿全都充了公……
陶氏看得有些好笑,拿了一小壶酒出来。
“今日给重海接风,许你小酌一杯。”她道。
施长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若是有尾巴,此时大概已经欢快地摇动起来了,“娘子果然最是善解人意了!”
陶氏啐了他一口,当着孩子们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真是个老不羞。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番腻人的景象,兄妹几个虽觉得有些没眼看,但看着看着也都习惯了。
陶氏给他们父子几个每人倒了一杯,无视了施伐柯期待的眼神。
“娘,我……”施伐柯见陶氏已经收起酒壶,完全没有要会她也满上一杯的意思,小小声提醒。
陶氏瞥了她一眼。
施伐柯顿觉有刀锋刮过她的脸皮,生生一个激灵,虽然馋酒,也不敢再开口了……也是,毕竟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退,此时脑袋还在嗡嗡地胀着,竟然还敢馋酒,着实有点作死了。
“娘子……”施长淮看着自家宝贝闺女眼巴巴的样子,有点心疼,意欲求情。
“嗯?”陶氏挑眉看向他。
施长淮猛地噎住,只得投给宝贝闺女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美滋滋地去品酒了。
当真是小口小口地品着,因为他也就得了一小杯,根本舍不得大口喝完。
施伐柯蔫了吧唧地吃完饭,便十分自觉地躲回房间猫着了。
歇了个午觉起来,昨日醉酒带来的后遗症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端的是神清气爽。
脑袋清明了,便又想起了贺可甜堪称诡异的举止,只是虽不知她在打着什么歪主意,但不管怎么样她那些话的确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毕竟孤男寡女一起去酒楼喝酒,和做为媒婆去酒楼洽谈业务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虽然结果都是她喝醉了回来。
若是没有贺可甜那番话,只怕今日的午膳不会善了。
她会被娘和几个哥哥念叨死吧……这么一想,竟是生生打了个激灵,对贺可甜诡异地升出了几分感激之情来。
不过,贺可咸居然当时也在?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果然醉得不轻啊……
正纠结着,忽然听到窗子“咔”地一声响,施伐柯侧头一看,便见窗子被推开,探进来一个脑袋。
看到那张阴魂不散的娃娃脸,施伐柯抽了抽嘴角,有门不走,竟然翻窗,这是什么毛病啊!
“醒啦?”施三哥被逮了个正着也不慌,冲她咧嘴一笑,身手利索地从窗口跳了进来。
“你翻窗做什么……”
“找你聊天啊,三哥出门游学这么久,你都没挂念我么?”施三哥大喇喇拖了张椅子来在施伐柯面前坐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
不……我问的是你翻窗做什么啊!
但施伐柯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三哥插科打混的本事有多厉害,很容易不自觉就被牵着鼻子走了,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从善如流地问,“聊什么?”
“聊聊贺家妹妹的事啊。”施三哥怪模怪样地冲她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