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慎从吉大致了解事件的经过后,又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特意绕了一条路,从侧门进了开封府。
尽管慎从吉从开封府侧门进来的时候,没有穿官服,更没有大张旗鼓,但是已经有不少官吏看到他了。
哪怕慎从吉现在一脸阴沉的样子,但是开封府上下官吏看到他之后,都不由得心里一松。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慎从吉的归来,就像是在摇摇欲坠的开封府公堂里,添了一根“顶梁柱”一样。
慎从吉没工夫管官吏是怎么想的,他随手点了一个人,吩咐道:
“你,去帮我把王启贞喊来!快去!”
接着他就先走回到自己的府厅中。
没多久之后,王启贞就来到了慎从吉的府厅。
“慎大人,你找我啊?”王启贞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慎从吉见到王启贞,气就不打一处来,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
“那么大的一口棺材就摆在门口,你是管都不去管的?你案子接了,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等着我来判案了?”
王启贞被骂了一句,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走的太潇洒,连善后的工作都忘了安排。
他毕竟最近已经很少参与判案了,哪里想到现在的衙役竟然这么离谱。
他没下命令,那群衙役就没去把棺材收进开封府。
王启贞可能觉得自己做的是有点毛糙,所以也没为自己辩解,只好一声不吭,站在一边挨骂。
慎从吉叹了一口气,情绪好像已经恢复平静了,然后看向王启贞,问了一句:
“死者是怎么死的?”
王启贞随口说道:“仵作还没来,听衙役说死者全身都发白,看着是被淹死的。”
慎从吉听到王启贞说了一句淹死,眉头紧接着就一皱,拿起卷宗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慎从吉对王启贞说:“死者叫潘小皮?卷宗上说这是个孤儿,以前是潘奇锋府上的家丁,应该是潘老板卖隆鑫院的时候,一起打包卖掉的。”
王启贞看上去早已把卷宗背了个滚瓜烂熟:
“就从户曹那里拿来的卷宗上看,是这个时候卖掉的。”
“现在隆鑫院在雷明的名下,他今天早上告状之前,刚在户曹那里做了个房产登记,然后把白契转成了红契。”
“不过隆鑫院是什么时候到雷明名下的,到雷明名下转了几手,这些事都不太清楚,毕竟隆鑫院之前的主人都没来开封府办过房产登记。”
慎从吉眉头一皱,问道:“有别的可以证明的材料吗?”
王启贞听到慎从吉的逼问,竟能从容回答下来:
“证明材料是没有的,之前厢坊公事所普查人口和财产的时候,隆鑫院户主也没有出过面,厢坊那边的资料还是他们自己派人统计的。”
“关于家丁的身份问题,按照厢公事所的说法,是现任院子主人从放高利贷的人手中买下这个院子之后,觉得院中的这些家丁可怜,所以烧了他们的卖身契,给了他们自由。”
“这些家丁也十分感激院子主人,尽管人身自由了,他们还是选择继续跟随在院子主人身边。”
王启贞竟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真不知道这位整天种田的大爷,是什么时候了解到这么多有关于案件的信息的。
慎从吉听完王启贞的叙述,觉得这样的说法疑点重重,但又觉得无从说起。
毕竟隆鑫院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诡异了,干脆就孤儿的问题问了起来:
“卷宗上说这小瓜……潘小皮是个孤儿,那门口怎么有个自称是潘小皮母亲的老妇人在闹事?”
王启贞一脸尴尬。
他刚才退堂之后就继续回去种菜了,根本没关注后来发生的事:
“或许是雷明他们请来的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