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方不会因为政见不同,从而私底下心生怨恨。
“公是公,私是私。”
介甫笑容满脸,完全没有因刚才在朝堂上的激烈争执,对凌远疏远,反而他觉得,是凌远提醒了自己,指出了自己在变法上的诸多不足。
“凌大人,先前咱们同属弘文馆,如今又同属枢密院,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呐。”
听到这话,凌远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经过的官员看到二人有说有笑,都面露狐疑,大为不解,明明刚才在朝殿内,双方言辞激烈,火药味十足,如今散朝,却像好友般谈天说地。
真是让人费解。
凌远和介甫一番交谈过后,以有要事为由,与他分别,独自离开了。
凌远走后。
孙诤知来到介甫身边,他看着凌远的背影,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幽怨,然后转头对介甫说道:
“介兄,他方才在朝堂上,公然指责你的变法方针,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
介甫看向相识十几年的好友,道:
“孙兄,我的变法虽然这十几年不断完善,我自以为是完美无缺,但刚才在朝堂上经过凌远的一番提醒,我才恍然大悟,我的变法还是不够成熟,若是没有凌远的提醒,真的实施起来,后患无穷,我应该感谢他,而不是记恨他。”
孙诤知被介甫的一番言论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跟凌远的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为了确保仕途,孙诤知内心里早已经下定决心,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凌远。
因为凌远今日能够进入朝殿,当着百官指出介甫变法的弊端,背后必然是皇帝授意。
那也就说明,凌远已经进入皇帝的视线,而且,得到皇帝的器重。
有皇帝在背后撑腰。
凌远前途不可限量。
但这样一来,孙诤知就危险了,毕竟官场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戏码,为官十几年的孙诤知比谁都看得多。
他不能让凌远成长下去,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把凌远踩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
他才是最安全的。
殊不知。
凌远根本没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另一边。
凌远离开后,就去了监牢接兄长。
监牢大门外。
凌远在这里驻足了一会儿,就见兄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头发散乱,看上去憔悴不已。
见状,凌远赶忙迎了上去。
“兄长。”
这一声兄长,把凌恒从恍惚状态拉回到了现实,抬头定睛一看眼前之人,顿时面露喜色,道:
“贤弟,你怎么来了?”
闻言,凌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搞的跟来这里登门拜访似的。
凌远心里虽然无奈,但嘴上却平静的解释道:“兄长身陷囹圄,小弟得知你释放的消息,前来迎接。”
看到兄长只是外表看上去落魄了一些,凌远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其实监狱也是一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并不是一下狱,狱卒就各种折磨,酷刑加身,而是先探听下狱之人的身份,所犯的罪是大是小,在朝中还有无靠山。
若是罪小,狱卒一般不会刁难,关进牢房,每日三餐定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