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沐家父女,李显宗站起身,目光看向凌远,道:“你随我来。”
说罢,朝着后院走去。
凌远站在原地片刻,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府衙后院。
李显宗先是让凌远在院子凉亭里等候,而他则走进左侧的小院子。
凌远不知道李显宗究竟有何目的,但想到对方不会平白无故加害自己,只能按他的要求,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
李显宗从旁边的小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凌远看到李显宗身后的男子,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浮现一抹喜色,快步走出凉亭,迎了上去。
“兄长!”
李显宗身后的男子,正是凌远的兄长凌恒。
“贤弟,为兄又惹祸了,又给你添麻烦了。”凌恒满脸愧疚,说话都没有底气。
“兄长,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凌远抬手在兄长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安慰道:“再说了,这件事兄长你也是受害者,错不在你,不用放在心上。”
有凌远的开导,凌恒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凌远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李显宗,不解的问道:“李大人,我兄长不是被关进监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显宗不徐不疾解释道:
“当初我带着人过去,看到你兄长喝的酩酊大醉,身边还躺着沐家那姑娘,两个人衣冠齐整,本官意识到情况不对,索性把你兄长秘密安置在此。”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兄长是冤枉的?”凌远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不然呢?两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躺在床上,衣冠齐整,如何非礼?这等拙劣的计谋,也就偏偏无能之辈!为官这些年,本官没有审错过一个案件,也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
说到这,李显宗脸上流露出一丝傲娇,即系说道:“前日到你家给你报信的衙役祝山,也是本官一手安排的。”
听到他的话,凌远不由的一惊,对这个身形肥胖的知府有了不一样的印象,甚至有些敬佩。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
人不可貌相。
李显宗身形肥胖,满脑肥肠,乍一看,就是个贪图享受之辈,完全跟聪明,正直挂钩。
但对方心思细腻,还知道提前安排人来报信,今日又在所有人面前,态度强硬的与马三刀正面交锋。
种种行为,都在预示着,李显宗肥硕的身躯之下,隐藏着一颗正直的心。
虽然敬佩李显宗的为人,但想到今日他与马三刀的争执,凌远不免有些担忧,提醒道:
“李大人,今日你当众让马三刀难堪,还把他的儿子收监,此事怕是不好善了,他若是请动大理寺的高层出面帮忙,李大人到时可就独木难支了。”
“我会怕他?我早看不惯马三刀的做派了,他就是个唯利是图,巴结权贵的软骨头!”提到马三刀,李显宗眼神中满是轻蔑:“就算他请动大理寺高层帮忙,本官要是不想把此案移交,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凌远心中一动。
听李显宗的语气,他背后貌似有靠山,除此之外,他和马三刀似乎还有旧怨。
想到这,凌远鼓足勇气问道:“李大人,你和马三刀很熟?”
“很熟谈不上,就早年间认识罢了。”李显宗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我与他是同一年的进士,那时马三刀还有为民做主的志向,可是在官场里混迹久了,人也就变了,而我与他的关系,自然而然也就不似曾经那般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