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就着大葱撸串，一张嘴，迎面而来的味道，米路瞬间窒息。

“波哥，你好得拿酒压一压，这味道贼窜。”

胡波嘿嘿一笑，白净的脸面，微微泛红。

四人聊了聊近况。

沙漠，最近闲着。

“瞧不上那些野路子出身的煞笔导演，本来进组了，跟丫磕了一场，爷不伺候了。”

这位燕京土著，自动拥有尊贵的首都户口，完全不愁吃喝。

刘畅最近和爱奇艺在接触，准确讲在竞聘一部网剧的导演。

“说我没拍长片的经验，也不给个最终通牒，成天吊着我。

有长片经验，我拍毛的网剧。哥们直接院线电影了。”

胡波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

长发飘飘，随意扎个马尾。

一副先锋艺术家的派头，也有着艺术家的穷酸，过得也不尽人意。

逮住问，才说实话。

说是在写小说。

刘畅知道老乡敏感，没说话。

沙漠管不住嘴:“波子，写啥小说啊，写小说没前途的。

多混混剧组，一来挣钱，二来积攒经验，以后拍长片用得上。”

话是好话，也很在理。

可胡波这人吧，很拧巴，有第六代导演的文青病。

甚至，比第六代导演还文青。

眼见沙漠和胡波，快顶了起来。

接完孙永焕的电话，米路神采奕奕。

哥几个问，有什么好事？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米路讲了《小红花》的进展。

刘畅和沙漠，羡慕到眼红。

他们还在电视剧和网剧打杂呢。

师弟已经谋划院线电影了！

还是曹教授监制！

“你小子，行。”刘畅由衷夸道。

沙漠则直白地多:“我真嫉妒你丫的，上学时就得到了曹导的赏识。从上学到毕业，又混到好的资历。”

2012年，米路跟着曹导，拍了一部上星的《延安爱情》。

2013年，连拍两部电影。

《狗13》和《烈日灼心》。

这么好的履历，米路对《小红花》拿下投资很有信心。

“畅哥、漠哥、波哥，第一次主导电影，我怕我把控不住。哥哥们，帮我一把。”

米路深情地邀请。

电影是一群人的狂欢，单单他一人，即使画面刻在脑子里，没有人帮忙，也是白瞎。

一向寡言的胡波，率先答应。

也在情理之中。

米路和胡波同班又同寝，关系很铁。胡波为人又轻利益，重感情。

沙漠闲着也是闲着，他学的是导演剪辑方向。

不仅能当副导，后期剪辑还用的上。

刘畅犹豫了一会，想到网剧迟迟不给答复，也没有干等的道理。

而且院线电影啊。

导演的终极梦想！

“干了！”

“工钱给够，随便你使唤。”

米路拍着胸脯:“钱方面，我努力争取。再苦也不能苦兄弟！”

这话，听的心里慰贴。

“咕咚”×4

各自干了一拃杯啤酒。

打完饱嗝，相视大笑。

米路提议搭个手。

自认钢铁直男的沙漠，犹豫道:“别这么中二吧，周围都看着呢。”

米路喝的上头，面红耳赤。

大声嚷嚷:“爱＊＊谁谁，开心万岁！”

融合记忆的后遗症，让米路压抑很久。

今天是他最畅快的一天。

“气氛烘托到这了，赶紧的。”

米路率先伸手，三人紧随其后。

“干翻张一谋！”

“干翻陈楷歌！”

“干翻曹宝平！”

“干翻馮骁钢！”

……

嗯？

好像混入了友军。

算了，先爽了再说。

深夜的烧烤摊，附近的串友们看着乐子。

“得！肯定是导演系的，一疯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