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中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隐藏着许多北院弟子,虽然着布衣,但赵怀安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刚在一个面摊前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讨论。
“唉!陈师兄也太狠了,竟然把他们全杀了。”
“是啊,他们只不过去跟赵怀安和顾师兄喝酒,就……唉!再说了,那些人虽然实力低微,但在北院待了这么久,至少也要顾及一下同门之谊啊!”
“我实在不能理解陈师兄昨日所做之事,恐有一日,我们会不会也会被……”那名弟子停顿了一下,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名弟子只是唉声叹气,并未接话。此时面摊老板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两碗白肉面,二位爷请慢用。”
老板见有新客人,刚要上前招呼,一转眼,哪还有赵怀安的身影。
“虽然知道那些人,肯定会被陈世杰报复,但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毒辣,丝毫不顾同门之谊,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
赵怀安压低笠帽,在人群之中穿行,为了避开陈世杰的手下,他绕了好一段距离,这才来到了天香酒楼。
酒楼大门紧闭,再没有往日那般人来人往,路边无一人敢靠近此地,门口还站着两名陈世杰的手下。
赵怀安站在一个小贩前,假装看东西,实则观察天香酒楼的状况。
“这位公子,你可挑对地方了,我这的配饰可是坊市做工最细,用料最好,且绝不欺客。”小贩一边推销,一边拿起一块玉佩“公子,公子?”
赵怀安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为了让他闭嘴,看都没看,直接问道:“多少钱?”
听见小贩说“十两。”他先是一愣,撇了一眼那块玉佩,更加无语,讥讽道:“有没有搞错,就这块破玉佩,值十两?当我冤大头是吧!”
小贩赶忙讲解这块玉佩的来历“这可是北樾前任东岳知府邱伯海贴身之物,十两已经很低了,若是那些文人来买,那可就不止这个价了,今日若不是与公子有缘,我老汉万万不肯十两卖之。”
“那你还是卖给那些文人吧,我是粗人。”小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赵怀安刚收回心神,就看见李二被人抬进了天香酒楼“这小子,果真是拖油瓶啊!早知道,就不带他了,真是个坑货。”尽管如此,李二至少是他现在唯一的朋友,哪有不救朋友的道理。
他才刚走几步,就被人给拉住。不由脸色一变,心想“难道我被发现了?”他并未回头,而是想要继续往前走。那人突然加大力度,身后传来一道愤怒的女声“赵怀安,你还想跑哪去?”
闻听此言,赵怀安身子紧绷,袖中藏的匕首,缓缓滑落。这里人多繁杂,想要逃脱,并不难,只是他想看看到底是谁。
许清月偷跑着出来,一路尾随赵怀安,虽然路上差点跟丢,但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就被他这一身装扮给骗过去了。心中更加不满“他明明认识我,为何装作不认识。”
由于她喊的声音有些大,导致路边有好几人看向他们,其中不乏陈世杰的手下,看来他们已经听见了“赵怀安”三个字,长剑依然拔出朝他们走来。
“不好,他们发现我了,靠,到底是谁在坑我。”一扭头就看见孙长老昨日会见的那个娘娘腔,不由一阵恼火,呵斥道:“松手!”
许清月依旧是一副极为生气的表情,气哼哼的道:“不松!”
“不松是吧!那就休怪赵某无礼了。”赵怀安实在是拿此人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靠山呢!只好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