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丹田眨眼间,开光见灵亦非难,融合灵气入凡躯,心动感悟需因缘。灵魂寂静始觉修,金丹初成莫下山,元婴入定方入道,出窍自视不可见,分神游历四海间,合体完整越泰山,渡劫魂飞只一念,大乘方能入仙班。仙界缥缈曾环绕,一别便是三千年。三千年了,人间界再也没有出现能够破空飞升的修士,天地间的灵气已经流逝殆尽,魔王潜藏人间,天地终有一战啊!!”
“行了,师父,别吹牛了,赶紧来吃鸡。”
乾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念叨前面话语的是一个老者,此刻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头发和胡子半黑半白,梳洗的异常整齐,身上一件白色的大褂,一条宽松的裤子,翘着二郎腿,脚上一双黑色布鞋。
老人听到乾元的呼喊,忙应声道:“来啦,来啦!”
兴冲冲的冲进屋里,屋里正对门的是一张画,上面画着氤氲气息笼罩的高山,山下是潺潺流淌的河水,在河边一只墨绿色的麒麟正在低头饮水。
略微向里,一高一低两张八仙桌,高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视,低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烧鸡,两盘青菜,两碗米饭。
乾元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师父,老人看着桌子上的菜,又朝里屋看了看,失望的说道:“真的是吃鸡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开黑呢。”
乾元一脸的无奈,颇为嫌弃的说道:“您以后能不能少玩游戏。”
师父没有应答,坐到桌子前,从烧鸡上撕下一条鸡腿,吃起来。等到师父落座,乾元才坐下来,用刀将另一条烧鸡腿切下来,放到师父前面的盘子里。
食间无言,吃完饭之后,师父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乾元收拾完碗筷之后,来到旁边,说道:“师父,我出去了。”
师父眼睛盯着电视,用手指向旁边的沙发,道:“坐。”
乾元坐了过去,眼睛看着师父,师父问道:“晌午的买卖怎么样。”
乾元回答道:“还可以,挣了几百块。只是···”
师父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去继续看着电视,嘴上道:“我教你的本事就是让你用的,不管你是用来卜卦挣钱,还是用来教训小混混,都随你,我没那么多规矩。”
乾元道:“倒不是因为这个,今天遇见一个求姻缘的女的,出身风尘,至少流过两次···”
师父依旧眼睛盯着电视,顺口说道:“怎么?有怨念缠身?”
乾元笃定又无奈的回答:“没有!”
师父听到之后,关掉电视,然后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乾元,问道:“乾元,你跟我多久了?”
“20年。”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刚出生,转眼已经二十年了,我教你观占星卜卦、奇门遁甲、列阵请魂,因为未开山门,你便不是我正式的弟子,你却始终待我如父,循规蹈矩,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我教过你很多的道理,但是需要你去经历了才能够更好的感悟。”
“师父,那你为什么不教我修行呢?我也想像修士一样,御剑而飞。”
师父摇摇头道:“谁说那些修真的才是修行呢?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啊!那我现在问问你,你怎么看待这个女人?”
乾元回答道:“胎死腹中者,未曾开眼观世界,入得轮回却未见天日,必生怨念,久久不散。”
师父点点头,道:“这是我教你的,那你自己怎么看呢?”
乾元如实回答道:“生而为母,未见其子,生其悲;胎死腹中,荒结性命,生其惧;亲属期许,转喜为噩,生其愧;逝者已矣,无力回天,生其恨。所谓怨念,不过是悲痛、恐惧、愧疚、怨恨的情绪,心中有念,也就有怨,无念怎来缠身呢?”
师父笑了笑,道:“既然你都懂,为何还要问我呢。”
“可是,她怎么做到不悲、不惧、不愧、不怨的呢?如此坦然,如此的··不以为意。”
师父反问道:“你之前不是遇见过一个被怨念缠身的女人,当时你是怎么处理的?”
乾元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为她超度了亡灵,借以安抚情绪,然后宽慰她,还给了她几根安神香。”
“对于耿耿于怀的,你会劝其放下,对于漠然无视的,你会觉其残忍,并不是你做错了,而是伤心的人触动你的怜悯,冷漠的人让你感到寒冷。说到底是你修行不够而已。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有些道理,要你自己去经历才能够真正的明白。”
“额··骗良人下海,劝小姐从良,是一个意思么?”
“当然不是··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偷看我的文件夹了····”
师父抬手就要打他,乾元像一只轻盈的猫一样,双脚迈开,根本没有踩到地面,就嗖的窜到院子里去了,接着就奔大门而去,刚打开大门,生生止住了身影。
大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上身是短款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只是这脸涂的刷白和血红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正直当年,却是满身的虚弱。
乾元客气道:“您找谁?”
对方回答道:“俺找乾大师。”
乾元道:“我就是。”
对方面露欣喜道:“俺是张庄的,家里的孩子最近行为奇怪的很,他们说您本事特别大,让俺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