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势不明,林姝见便顺驴下坡同黄柳氏客套了一番。柳姨柳姨的称呼。
柳氏见她这幅宠辱不惊的模样,给黄大人使了个眼色,黄礼贤便有数了。
“既然是个误会,妍儿你定要好好招待好你林姐姐。林丫头,伯父这便去给你家下帖子说明原委让他们派人来接你。”
林姝见端庄有礼地回应:“多谢伯父,有劳了。”
说完黄大人和黄夫人就离开了,留下一个与林姝见年龄相当的黄柳妍招待贵客。
黄柳妍主动凑过来热络地找话题聊天,好似与她一见如故。
要不是被黄柳妍背地里捅了一刀,只怕重活一世,林姝见也未必能躲过这个女人的绵绵蛛网。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基本黄柳妍问一句,她答一句。不想回答的就静静看着黄柳妍笑不说话。
黄柳妍许是看出她的敷衍,很有自知之明地找借口撤退了。
“林一,偷偷跟上去,听听她们说了什么。”
“是,小姐”林一猫着腰就出发了。
此时,京城城门。
御瞻云看着远去的囚车,眸子里尽是不舍。
“安排人沿路保护,非生死关头不要现身,以免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他朝身侧的暗卫下令。
“是。”暗卫月一清晰地回应。然后跟着御瞻云一同离开。
沿途护卫嵇月冶的人很快跟上流放的车马,他们藏在暗处,风餐露宿。
起先顾忌嵇月冶是太子的人,没有人敢动她,前半程倒也安稳。
月七疑惑地问月二:“殿下既然如此看中嵇家小姐,为何不偷偷将人接回去,找个地方养着?那不比在这流放吃苦强啊。”
月七是月卫组最小的一个,几个兄长也最照顾他,故而话也最密。
月二宠溺地动感拍头,“你知道,什么,殿下,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们只管把差事办好给殿下省心就行了。”
“哦~,哎,哥别拍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其实这个问题月一也问过御瞻云。
御瞻云当时说的是:“你不了解她,她虽然从小长在宫里,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救她一人纵然轻而易举。但她的家人始终是她的牵挂。况且她向来要强,倘若知道我不顾她的感受以保护之名行囚禁之实,她誓死也不会让我如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还嵇将军以清白,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归来,继续做我的太子妃。”
嵇月冶这边虽然从贵女一朝沦为流放犯,也没有一蹶不振自怨自艾。
她尽自己最大努力照看同族的老幼妇孺,一路上倒也算和谐。
“头,你说这嵇家姑娘是太子的心头肉这是真的假的?如果真是这样,怎么都大半路程了,也没听有太子的人来打招呼啊?”押送的官差里有一个按捺不住的,试探地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