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就是恼了。”嘉和帝舔着笑脸往薄胭的方向靠了靠软语道:“知道这事委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同朕讲就是了,气坏了身子,心疼的还不是朕。”
薄胭急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强忍着反胃道:“臣妾说的没错,皇上一心为大局考虑臣妾自当遵从,只是那日齐嬷嬷所作所为在场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若就这样算了,皇上让臣妾今后如何立足?那日太子骂臣妾的话……臣妾就不信是太子自己想出来的!”
话到此处,嘉和帝敛了笑意,别的也就算了,赵雪言言语有失责任到底在谁,一眼便知。
“这……此事是齐嬷嬷的错处。”嘉和帝道。
“皇上,臣妾自问并没将事情做绝,只是贬了齐嬷嬷做苦工,若按照后宫律法,她的所作所为死上百次都不足为惜,如今只罚了她做苦工皇上就……罢了,若是皇上的意思,臣妾自当遵从。”话到最后,薄胭的眼眶有些红了。
嘉和帝见状越发心疼,连忙软语道:“皇后所为自然是对的,是朕想错了,那齐嬷嬷有这样的胆量罚上一罚也是对的,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薄胭低眸不语,暗自冷笑,自己就说嘉和帝对齐嬷嬷是宽容的,果不其然,若是今日自己当真一怒之下将齐嬷嬷杀了又会生出另一桩事来,此次只算小惩大诫了,不过若是就这么算了薄胭到底意难平,自己要罚齐嬷嬷就是要罚,总要让她长长记性!
锦安留在赵国的消息虽然被嘉和帝有意压制,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两日外面众人便听到了些许风声,对于锦安留在赵国的理由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以薄丞相为首的一众朝臣是持冷静提防的态度,而以严家为首的一众人则是粉饰太平一心觉得无事,两方暗中就此事辩论了不止一次,却依旧没有得到一个可行的方案,人家锦安是打着选妃的名号留下来的,总不能将人赶回去,可若放他在赵国总是觉得不舒服,这便不能硬来,只好暗中派人好生监视着以防万一。
当然这是上位者的心思,寻常人关注的重点则是在锦安那位“心仪女子”的身份,尤其是京中众位女眷,她们可顾不上分析这是不是锦安留在赵国的托词,只一心盼望着能引得锦安青眼有加的是自己,抛却锦安太子的身份不说,单单是他那一张脸便能将众人迷得七荤八素了。
是以,在锦安留在赵国的事情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后,锦安的一举一动便格外受人关注,锦安今日日去了谁的府上,见了何人,都能成为一条大新闻,当然区别在于在政客眼中这涉及到两国内政,而在女眷眼中涉及到一桩绝好的姻缘。
今日锦安送礼去了户部尚书家庆贺他家儿子满月,百官政客们奋笔疾书讨论这一礼是否安了拉拢人的心思次日锦安出宫去长生阁烧香,一众女眷又是一阵激动,须知长生阁乃是供奉月老的地方,锦安此去可是求姻缘的?再说锦安泛舟游湖之时,不远处总能出现一两艘世家贵女的画船,或丝竹管乐,或吟诗作对,各展其长,只盼着能得锦安多看一眼,而锦安到底属意谁,还是一个未知数……
严侯府
严侯爷与严夫人一脸笑容的拉着严家上下对锦安行礼问安:“参见西晋太子殿下。”
锦安还了一礼:“严侯爷何必客气,斯年在此为客,哪敢受严侯爷的礼。”
严侯爷笑道:“您是太子,礼不可废啊,今日是小女及笄之礼,太子殿下能赏光前来实在是吾等幸事。”一面说着一面对身后立着懂得严沛儿失了一个眼色,严沛儿羞涩一笑上前一步,今日她是花了十足心思打扮的,此刻桃心脸上带着两抹红晕,欲言又止的望着锦安,好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百里栀立在锦安身后暗自一笑,果然,严家请锦安来观礼是假,拉做女婿才是真。
锦安笑笑,略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目光在严家众人中扫了一圈,轻轻挑眉道:“怎的不见严七少与严六娘?”
众人闻言一愣,严七少与严六娘是府中比起奴才好不了多少的人,这是严家公开的事实,所以平常这样的宴会他们二人都是没有资格参加了,他们二人也自觉,每每都躲得远远的不出现在严侯爷与严夫人面前碍眼,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忘记了府中还有这样两位主子,今日忽然被锦安提起,众人皆是一点防范都没有,先是诧异一愣:锦安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府中这二人了?而后是顿悟一愣:对啊!他们两个是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