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伟良闻听,双拳紧握,而后一下子跪在地上,咬紧牙关,眼泪扑簌簌的滚落。
“你这像什么样子?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堂堂一国驸马,怎么会这么没有气概?”
“太妃娘娘教训的是,可我,我就是觉得这心里窝囊啊!公主与我那苦命的孩儿刚刚殒命,可,可此时皇上竟不愿意见我啊!”
“你说什么?”
“太妃娘娘,我刚刚进宫是想要告知皇上您已经回京了,可皇上他竟然只顾着萧贵妃,说是萧贵妃临盆在即,他没空见我……这一切都是我无能,若是当初……”
“够了!”裕太妃手上的佛珠已然开始混乱,哗哗作响的声音似乎也预示着她此刻的心乱如麻。
抬起头盯着许伟良,裕太妃良善的眼神已经渐渐隐去,冷声开口:“皇上不见本宫?”
“……是,太妃娘娘,都是我无能,若是公主当初选择的不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小官员,也许今日也不会……”
“你闭嘴,小十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该挺直腰杆,替他们母子讨还公道!”
许伟良像是十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裕太妃,而后慢慢的开口道:“是,太妃娘娘教训的是,日后我一定会……”
“你且现在就与本宫进宫,本宫倒要看看皇上见到本宫会不会有半点良心愧疚之意。”
万没想到裕太妃会提出此时进宫的要求,许伟良反倒有些心慌,若是裕太妃与皇上碰面,知道他根本没有进宫通禀,那这件事……
心慌意乱之间,许伟良慌忙说道:“不可,太妃,你可知道,现如今就连先皇的六皇子也被皇上软禁在后宫之中,若是此时你进宫,我怕你也会被皇上囚禁。”
“先皇六子?那不是黎贵妃的……他怎么也被皇上囚禁了?”
“还,还不是萧贵妃,她前些日子去皇陵的时候,说是被六皇子惊吓,皇上竟然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六皇子软禁,如今皇上已经只听那萧贵妃的话了!”
“嗯,竟有此事?看来本宫此时倒是要好好的做一番应对了。”裕太妃阴冷冷的开口。
许伟良眨眨眼,又低声开口。
“太妃娘娘,如今皇上眼中已经没有其他了,我看……”
“小十的事情你要尽快查证,本宫一定要向皇上讨个公道!”
“是,那萧贵妃那边……”
“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宫说什么都是徒劳,只有你手中有了确凿的证据,本宫才能与皇上当面对峙。”
“那太妃这些日子是否打算进宫?”许伟良小心翼翼的开口。
“进宫?难不成本宫还要一不小心就被皇上羁押?本宫又不是傻子?”
听到裕太妃的话语,许伟良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得意之色,慢慢的退了下去。
抬起头看向天空,裕太妃心乱如麻,手中的佛珠已经越来越快,直到佛珠突然一下子散落在地,让她全身心的充满了一种无奈。
“罪过,罪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佛祖,信女仍旧是摆脱不了这世上的俗世,手上再次沾染血迹,只怕连佛祖老人家您都会怪罪!”
许伟良攒着一脸的得意回到房中,想着掌心中即将掌控的裕太妃以及她背后的势力,再加上主子那边,他们揭竿而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
暮色轻撩,人烟黄昏,玄玉邪有些心绪复杂的坐在长青宫中,殿外传来柔和的嗓音,福安抬起头,却脸上浮现一种难以开口的表情。
“红妃娘娘!”
“臣妾见过皇上!”
“红妃,你来做什么?”
红妃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随即开口道:“皇上,臣妾听闻萧贵妃这几日即将临盆,所以就想着也没人照顾皇上……”
“朕不需要别人照顾!再说……如今这朝堂上立后的呼声好不容易平稳下来,朕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说不是吗?红妃?”
红妃端着补汤的手微微一颤,却还是讨好的将补汤放在书案上。
“皇上,这都怪臣妾,若不是因为臣妾,萧贵妃此时说不定已经成了皇后了。”
玄玉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而后冷冷的笑道:“哦?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臣妾一直以来都知道皇上与萧贵妃的感情,要不是朝堂上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也不至于让皇上如此操劳。”
“你倒是很明白事理,你说的不错,朕与萧贵妃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够插进来胡搅一通的,所以说……朕的皇后究竟是谁,也只能是朕说了算。”
红妃握着帕子的手已经攥的失去了血色,表情很是牵强的扯动着嘴角,别扭的尬笑:“皇上所言甚是。”
“嗯,你明白就好,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那你就先退下吧!朕也有些乏了,一会儿要去萧凝宫看看萧贵妃。”
红妃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踉跄着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她身侧的河洛见机不可失,便低声开口道:“娘娘,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
“皇上……河洛,你说本宫到底要怎么做,皇上才会看到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