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蕾贝卡摇了摇头,“我们是为了阻止他们得到遗物,我记得刚刚说过,我们和他们是敌对关系,如果让他们获得了遗物,并且掌握了某些邪恶的魔力,恐怕我们在战争中会更加被动,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然而矿工似乎并不信任蕾贝卡,他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亚瑟感觉他的脚步有些飘忽不定,像是腿受伤了一样。
“无论如何,森林的怒火已经燃烧起来了,你们会永远留在这里的,居住森林的古老精灵会用地狱的怒火,烧死你们所有人!”
矿工话音刚落,只见他的口鼻中同时流出绿色的血,他脸上的皮肤也变得如同纸一样苍白,而在下一秒,那块灰白色的皮肤赫然从他脸上脱落!
“离他远点!”
蕾贝卡大吼一声,战斧已经旋转着脱手飞出,斧刃削掉了矿工的头顶,斜插进墙壁里。
但矿工竟然并未死去!只见他失去头盖骨的脑袋晃悠着抬高,白花花的脑浆转化成脓液,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
紧接着,他竟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向着三人逼近!
他的手肘和膝盖全部反过来,肚子爆炸,里面的器官全部被炸碎混合着绿血喷溅出来。似乎是因为刚刚转变,所以他的四肢极为僵硬,以一种怪异扭曲的缓缓走来。
“亚瑟!用你的剑!”
蒂莫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吼道,同时他也掷出自己的弯刀,巨大的动能逼迫着变异的矿工后退,刀刃连带着他的躯干死死钉入墙里。
“快!”
亚瑟满脸茫然地从腰上拔出折叠长刀,正要上前一通乱砍,他的后衣领却被人扯住。
“用你手腕上的剑!”蒂莫西恨铁不成钢似的,咬紧的牙齿之间发出吱吱的声响。
亚瑟恍然大悟,他狠狠甩开右手,一柄细长的黑刃从手腕的符文中喷吐而出。那柄剑刃足足有两米长,亚瑟旋转身体,带着巨大的力量,黑刃犹如一道风鞭般抽打在旷工腰腹。紧接着,黑刃犹如斩进泥巴里一样,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矿工被残忍地腰斩了!
黑刃自动收回符文当中,亚瑟本能地闭上双眼,他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不敢看接下来出现的血腥场面。
此时,难以言喻的虚脱感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里狂涌而来,亚瑟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地细胞都在哀嚎,紧接着是胸腔里压抑的窒息感,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咳嗽,一抹鲜红从亚瑟嘴里喷出。
“怎么了?”蒂莫西顾不得检查变异矿工的情况,立刻拖起亚瑟的肩膀。
“我忽然感觉...好累啊...”亚瑟舔掉嘴角的血迹,有气无力地说。
“一定是滥用魔法,身体超负荷了。”蕾贝卡似乎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亚瑟的病因。
“言之有理。”思考片刻,蒂莫西认可了这个答案。
毕竟亚瑟的黑刃强的不讲道理,像是能切开这世界上一切东西。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总是会付出点代价。
蒂莫西搀扶着亚瑟去一旁休息,蕾贝卡则观察起矿工身上的黑色痕迹了。他显然已经死了,或许说被分解了。矿工腰腹部被亚瑟斩断的切口上仿佛涂着一层黑色的颜料,无论是内脏还是血液都没有流出来,像是化作了那黑色颜料的一部分。
简单来说,亚瑟预想中的血腥场面根本没有出现。矿工被腰斩之后就这么死了,现场连一滴血都没有,而那黑色的痕迹像是成千上万只甲虫,像是吞噬血肉一样缓慢蠕动着。
但很快,那些黑色颜料似的痕迹开始逐渐淡化,最后几乎变成完全透明的状态,只不过即使如此,那些诡异的痕迹却始终无法彻底消失。
蕾贝卡回想起不久之前虚空之主就是通过这样的零星一点黑色痕迹,将赫尔曼吸成人干的,或许亚瑟也可以做到。蕾贝卡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昏昏欲睡的亚瑟,看来想要证实这个猜想只能另寻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