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站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地望向许仪。许仪虽然站起了身,但她低着头,绞着自己的双手手指,没有看向刘基或开口说话。
刘基的眼帘之中,身前的女孩穿得比较单薄,身形显得绰约多姿,犹如典雅优美的小仙女。
女孩的身高约有六尺左右。她的头发乌黑、亮泽,柔顺的秀发被二根红头绳束成了可爱的双髻。双髻之上只佩戴有二颗常见的小巧银色珠花作为装饰,再无别物。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扮和玲琅满目的饰物,刘基反而觉得女孩清爽、简约之极。
女孩的身上穿了件精美的浅红色绸袍,绸袍上露出来的脖颈白皙、纤细。她的下身穿着一件白色裙裤,脚上穿着一双深红色绸靴。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秀、爽利。
因为女孩低着头,刘基暂时无法看到她的脸。
许仪绞完手指,又开始绞起自己的绸衣下摆来。
这时,刘基方才注意到了女孩手指上的包扎。
女孩白净、纤细的右手食指顶端,用浅色布条细细包裹了一段,上面还打着一个小小、漂亮的蝴蝶结,显得颇为漂亮、美观。
许仪能感觉得到刘基一直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她顿时羞得脖子、耳根都慢慢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发现刘基仍然没有移开眼睛,顿时恼羞成怒,对这个胆大、无耻的登徒子生起气来。
许仪一咬牙,抬起了头和刘基对视,并责怪地问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见女孩抬头,刘基便用心细细地端详起女孩的稀世美颜。
女孩长着一张比巴掌略大的可爱圆脸,略有粉黛。她脸上的皮肤本来就格外的光洁、细腻,如新剥的鸡蛋一样白嫩、润滑,现在点缀了少许的红晕。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恨不得马上拿手捏捏、揉揉。
她的眉毛纤细秀丽,她的眼睛如宝石一般明亮、清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责备他为何这么无礼。
“无礼?”
刘基回过神来,这时见到女孩张合着可爱的小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咋没反应呢!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礼!”
被一个小姑娘当面指责无礼,刘基顿时尴尬了。
刘基定了定神,赶紧道歉,“啊!是基失礼了,请妹妹见谅!”
许仪见刘基道歉,心中的怒意稍减。
刘基继续说道,“刚才我想起了我的宝马,怪我一时之间想得太入神了,没听清妹妹的话语。真是罪过。见谅!见谅!”
“我跟你说啊,我有匹黑色的宝马,名曰‘乌云踏雪’。此马威猛健壮、神骏非凡。它全身上下漆黑如炭,没有一丝杂色,只有四只马蹄长着如白雪一样的白毛。一跑起来...”。
“...”。
许仪也喜欢马儿,加上她昨天在母亲的唠叨声中神游天际之时,也是骑在机灵活泼的小红马的背上,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中自由自在地欢快翱翔,有了这段快乐的经历和共同的喜好,她便暂时相信了刘基临时编出来的谎言,并被刘基后续的言语所吸引。
听到刘基讲到有趣的部分,刘仪嫣然一笑。这一笑,令整个冰寒、冷清的院子有了无尽的生气和暧意。
刘基的神魂顿时变得如醉酒一样醺醺然。他如同饮用了无上美妙的仙酒,醉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他的心中立马想到了后世的一句诗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陶醉之下,刘基说得越发起劲了。
...
等到许夫人和刘夫人回来,刘基仍精力十足、神采奕奕地对怒意、羞意全消、听得津津有味的许仪不停地说着,“那笮贼高有一丈八尺,长了一张抹血似的红脸,眼睛大如铜铃,嘴巴阔如大门...他每天要吃十个人...”。
许仪根本不信。她反驳道,“你骗人,世间哪有这样的人。”
刘基认真地说道:“真的有,只是你整天呆在深闺之中,见不着而已。”
许仪疑惑地问道:“真有?”
刘基拼命地憋住心中的笑意,“真有。”
许夫人和刘夫人见到刘基、许仪如此和谐融洽的相处情形,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