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泰山将处处峰火、遍地硝烟,我军和泰山贼的缠斗,难有消停之日。”
“我军本就财乏兵少。关将军之策,需时太久,并不合适。”
“在险要、要道、隘口,都立营寨驻守,我军的财力、兵力、人力足乎?”
“依在下看来,肯定都不足用。”
“此外,我军的真正大敌,乃是淮南的袁公路。”
“在下听说,年前袁公路便和属下,定下了东进徐州之计,决意谋我徐州全境。”
“防御袁公路对徐州西南方向的攻势,才是我军的重中之重。”
“倘若袁军年中来攻,我军能剩多少兵力进行抵御呢?关将军在驱匪的途中,能及时回援吗?回援后,能阻止泰山贼寇的再次进犯,卷土重来吗?”
众人听到简雍的连连发问,均都哑口无言。
“在下担心,届时,我军会遭受袁军和泰山贼寇的南北夹攻。”
“如此,我军危矣!徐州危矣!”
听了简雍的一顿分析,关羽的脸色恢复如常,没有作声。
北海、琅琊二郡多山,道路崎岖,他无法保证在短时间内,驱逐泰山群寇。驱逐之后,他也无法保证泰山群寇不会卷土重来。
张飞气得大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该如何是好!”
众人听着张飞如打雷般的吼声,均觉得无计可施。
听闻兵少,糜竺试探地问道:“使君,您的帐下,不是还有数千丹阳精兵可用吗?”
刘备一脸无奈地回道:“子仲,你有所不知。”
“陶使君乃仁厚长者。他生前助我四千丹阳精兵,备对此,感激涕零。”
“可这些丹阳兵,兵骄将怠,桀骜不驯,难以管束。”
“丹阳兵还特别贪图财物,不到二个月的时日,已多次向备索要重赐厚赏。”
“一旦没遂他们的心意,这些骄兵悍将,就在营中鼓噪、大闹,折腾个不休。”
“备为弹压之事,已秏尽了心神。”
“年后,备打算对丹阳兵进行整顿。但备财力困窘,人手不够,整训仍需时日。”
“在整训完成前,丹阳兵尚不能大用。”
糜竺默默无言。
见厅内无人发言,针落可闻,刘备以手抚额,叹道:“要是元龙(陈登)在此,定能想出妙计,解此难局。”
众人俱是无言以对,面有惭色。
见状,糜竺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他朝刘备拱了拱手,开口说道:“使君,属下蒙您看重,允属下参与军机大事,属下感激不尽。”
“可属下只是一介商贾,不通军事,无法给主公出谋献策。属下实在是,羞愧万分。”
“使君,请您千万别嫌弃属下无用。”
听到糜竺自责,刘备急道:“子仲,何出此言啊!”
“备受你们的真心拥戴,才敢领有徐州。感恩戴德尚有不及,怎会责怪嫌弃于你。”
“是备德行浅薄、见识不足,又兵微将寡、狂妄自大,执意要领徐州,方受此困此难。”
“须怪不得你和在座的诸贤。”
“不如,备辞去这州牧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