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简之上还有一大团墨迹,散发着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墨香。
这团墨迹,显然是徐盛刚才写字时,笔尖滴落的那团墨汁所导致。
这团墨水,在木简上,四处流窜,把一块好好的木简,弄得乌烟瘴气。
儒生看完木简,极力按捺住心中,要把眼前之人的手心打肿的冲动。
他违心地挤出点笑容,称赞道:“将军真乃神人矣,对于写字小道,天生异禀...”。
“这次比之前写的,要强上许多。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将军提笔写字就能成矣。”
“...”。
“有辱斯文”啊,儒生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为自己的昧心之言感到羞耻。
这位老年儒生本是秣陵城中,一名颇有名气的儒学老师。
他的性情,其实有点急躁。
他名下的学生,被他打骂,那是常事。
照徐盛这愚笨的资质,不出三天,就应该被他打骂出阴影来。
当初,徐盛殷勤地来聘请他的时候,他本是不愿意接受的。
但这个粗胚,是刘基账下的大将,凶名在外,他为其名声所慑。
再加上徐盛给出的束脩和许诺的酬金,着实不轻,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来了。
刚开始时,他还想摆摆老师的架子。
但在他的某次喝骂时,徐盛恼羞成怒,将他捆绑起来,鞭打了他。
虽然只是被打了一鞭,那也是很疼啊。
再说这个行为,让他感觉到“有辱斯文、丢人现眼”。
在被捆受鞭之时,他可是羞愤欲死。
自被鞭打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把徐盛当做他的那些普通学生了。
他扔掉了老师的作派,对徐盛极力恭维和逢迎,只求不惹恼了对方。
徐盛听了儒生的夸奖,嘴角裂上了天,练字时的疲累和痛苦,一扫而空。
他愉快地问道:“当真?”
“当真。”
“哈哈...”
徐盛欢快地笑了起来。
子义兄弟在干啥呢?
如果他再来营中找我,我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
傍晚,忙完了大营的各项事务,太史慈便带上自己的亲卫,急匆匆地朝着秣陵城,飞驰而去。
现在,主公回来了,秣陵城已安稳了下来,他可以稍稍轻松一下,办办自己的私事了。
太史慈这次去秣陵城,是打算看望两个人:一个是付老爷,一个是付小婉。
付老爷此前爱到了风寒和惊吓,病倒在了床上,现在病情有了些许的好转,太史慈作为晚辈,打算慰问一二。
付小婉则是腕部受了轻伤。
之前,付小婉在大堂上,用小刀打算自尽。太史慈因为心急,直接扔出惊堂木,击在付小婉的手腕上,将小刀打落。
虽然太史慈只用上了二、三分的力道,可还是将付小婉的手腕,打得骨裂了。
出于内疚和对这名刚烈女子的敬佩,太史慈到付府上探望了一次。
如果算上这一次,就是第二次了。
一路上,在如织锦般金色的夕阳余晖下,太史慈嘴角含笑,纵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