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说这些的时候,全程都在像说别人的故事,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语气,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和孤独。
我无法直接替他去经历这些,但我能在今后的许多岁月里与他共担风雨,承受命运带来的所有打击。
我侧身将他紧搂在怀中,用行为告诉他我的心。
“你觉得我可怜吗?”他轻声问道。
我说,“没有,我觉得你很坚强。”
“我不坚强,我还跳过崖呢!就这里,大一的时候,直接跳下去了。”他笑着,声音中是无尽的荒凉与时过境迁的坦然。
“因为太想家人了吗?”我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
又是一大段沉默后,他开口道,“是,但也因为其他的。”
他侧过身去,背对着我,透过掀起的帘子,看向山下那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我默默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脖颈,用心脏位置紧贴着他的背部,让他感受到我的呼吸、心跳与支持。
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父母过世后,我没了经济来源,虽然有助学贷款和奖学金,但我每天都很惶恐,很没安全感,所以四处打工,后来在一次家教时,被几个女人下药轮奸重伤住院了。
学校张贴了一些两百一节的家教广告,我通过上的面留的电话去进行了课程讲解的面试,并通过了考核。
我前两次过去都还正常,到第三节课时,发现没有小孩,只有五个女人,他们说小孩还在上美术课,要晚点过来,让我先喝杯水休息下等一会。
喝完水后没多久,我就没了意识。
等再醒来时,已经浑身是伤的躺在医院。
18岁的我没钱治疗,羞愤难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想着一死了之,在这里跳了崖。
也就是在这里,我碰到了江华的老董事长王德旺,他来这边郊游见我跳下去,立即报警进行搜救,这边树多,我摔倒树上缓冲了一下才掉下去,所以没死,但摔断了三根肋骨。
老董事长在了解了我的事情后,不但替我付了医药费,还让他在税务部门的关系严查了那几个人相关公司的账目。
后来她们的公司因偷税漏税及非法生产等原因,被罚款到破产关停,犯事的五人无一人逃脱,每人都至少被判了十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