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年把弹劾高俅和张都虞侯的折子递上去后,宋微宗特地召见了宋乔年。
“你奏折里的林判官是不是名叫林冲。”宋乔年行完礼后,微宗开口问道。
“是叫林冲。”因为采花案的缘故,微宗每次接见宋乔年时都没有好脸色,但今天微宗的态度显然是比较和蔼的,所以宋乔年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你知开封府后,开封府府衙倒是多了几分文气。”
“此皆陛下的功劳!”宋乔年虽然不知道微宗发什么疯,但把功劳往他身上推准没有错。
“给宋爱卿看看。”微宗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纸。
一名太监忙双手捧着纸递给宋乔年。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宋乔年把名字反复看了几遍后才开口说道:“官家,林判官乃忠义之士,一心一意报效官家。高太尉之子高衙内一心谋占林判官之妻,数次欲置林判官于死地;张都虞侯意图包庇采花贼,也欲置林判官于死地,臣请陛下给林判官一个公道。”
“高衙内和张都虞侯的确应该严惩。朕会命高俅严加管教高衙内,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在追究了。”在微宗看来,宋乔年的折子显然有些夸张了,高衙内断不至于如此之坏、张都虞侯也不会包庇采花贼。
大宋的皇帝都是爱才之人。
这半首满江红表露出的家国情怀和才气,让微宗起了赏识之心,否则多半不会处理高衙内。
“管家,臣恐林判官不服。如果不是张都虞侯捣乱,采花贼早已被捉拿归案,臣以为张都虞侯此贼该杀。”宋乔年开口说道。
“朕召你来,不是讨论此事的,务须多言。你回去后,让林冲多用点心,把下阕早点写出来!”这种事自有宰辅处理,然后在由微宗拿意见。
微宗自己续了好几首下阕,皆有狗尾续貂之感,所以才起了催稿的心思!
“臣遵旨!”
张都虞侯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得知风向不利于自己后,当即选择了认怂。
构陷林冲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宋乔年死咬着不放,还真有点麻烦,所以当即选择了和林冲妥协。
张都虞侯出手颇为大方,去林家登门谢罪时,直接带了三千贯的钱财。
“林冲,上次的事是本官的错,这是给你的医药费,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如何?”虽然是赔罪,但张都虞侯依旧是趾高气扬的。
“你是不是以为此事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罢官?”高衙内的案子一来证据不足、二来他爹毕竟是高太尉,所以林冲暂时不想往死里整,但张都虞侯的案子林冲已经挖好了坑,并且随时都准备埋人,所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要我的命。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大不了两败俱伤!”张都虞侯说道。
“我在给你一个机会,让我打四十大板,然后你上折子弹劾高俅,把他指使你构陷我的事说清楚,我们之间就两清了。”趴在床上的林冲放下书后看向张都虞侯。
“做你娘的美梦,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大不了就是罢官而已,用不了几年老子又能官复原职。我就不信宋乔年能一辈子保你,能一辈子待在汴京。”文官大起大落是常事,即便是蔡京也无法避免,所以宋乔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罢官、或者贬出汴京。
“送客!”林冲不想在多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各退一步,收了这三千贯,两年内我帮你升到都头的官职。”张都虞侯依旧不死心。
林冲直接看书不在搭理张都虞侯。
林一和林二开始赶人。
吴安平的消息比较闭塞,所以便想从张教头那里在搞些银子,因此当即派自己的都管去找张教头。
“张教头,不是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吗?现在人没事了,怎么就没动静了。我家郎君也不是在乎这几个钱,但你不能把我家郎君当傻子。”吴都管直接开口威胁道。
“吴都管容我些时日,我定当带重礼上门感谢指挥使大人!”虽然林冲一再声明自己脱罪与吴安平无关,但张教头由于惧怕吴安平的缘故,压根就不敢拒绝。
“我家大官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吴都管一口喝干茶杯里的茶后,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上次送礼已经耗尽了张教头的积蓄,张教头担心林冲知道后会找吴安平的麻烦,所以也不敢去林家商量和要钱,因此只得到处找亲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