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缺银子了。”张孝绰单刀直入,完全不在乎脸面。
“祖母,这是孝敬您和祖父的,以后每个月的一号我都会按时把钱送过来。”张新梁拿出一贯钱递给张李氏。
“打花叫花子吗?富安那短命鬼横死街头,你帮他发丧至少用了十贯钱。”张孝绰不满的嘀咕道。
“你和你母亲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多少。”张李氏开口问道。
“祖母,我们已经分家了,叔父该自己养活自己了。”张新梁鼓起勇气说道。
“你娘呢?让她来见我。”张李氏直接在酒楼大堂坐下来后,霸气的喊道。
“娘也在主家做事,平日我也难得一见。”
“分家了你也是我们张家的种。”张李氏拿起拐杖砸了张新梁一下后继续说道:“你叔父就你一个亲侄儿,他要是中了进士,难道会不帮衬你?你的眼光怎么就这么短浅!你不给,我就去林家找你娘要。”
“要多少?”张新梁对自己祖母还是了解的,知道她真干得出这种事。
“五百贯。”
“你怎么不去抢!”
“混账东西,和你死去的爹一样鼠目寸光。你难道想一辈子为奴为婢?你叔父要是中了进士,你肯定也能吃上衙门饭,不比你给人当奴仆强!”张李氏一门心思指望张孝绰帮她搏一个诰命,所以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千依百顺。
“怎么要这么多钱!”
“我之所以屡第不中,不是才学不够,是游学少了,我准备去江南游学。”张孝绰已经快三十了,但还没有赚过一分银子!
“顶多十贯。”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大官人对你异常器重,日进斗金的酒楼和印子铺都交给你管,你会拿不出五百贯?实在没有你就找大官人借,以大官人对你的器重,必定会借给你的。实话告诉你,我学问上的火候已经到了,这次游学归来,必定能金榜题名,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张孝绰自信的说道。
“没有!”哀莫大于心死的张新梁准备离开酒楼。
张李氏见状,立即开始撒泼骂张新梁不孝,巨大的动静瞬间引来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李瓶儿领着数名家丁走了进来,店内的伙计忙把前因后果告诉李瓶儿。
李瓶儿闻言忙命伙计和家丁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
“你要教训孙子我管不着,但这里是林家的酒楼,他是林家的仆人。若在敢来这里胡觉蛮缠,咱们直接衙门里见。”李瓶儿虽然不是官,但身上却有一股官威,她往那一站,张李氏和张孝绰的气焰瞬间矮了几分。
泼辣的张李氏想回嘴时,却被张孝绰拉住——张李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林冲的威名,但张孝绰是知道的,林冲在开封府府衙颇有些话语权,得罪了他麻烦不小。
“在有人在这里胡闹,直接给我乱棍打出去。”李瓶儿话音刚落,十几条壮汉齐声答应,这下张李氏也知道李瓶儿不好惹了。
“五百贯而已,林家给的起,你们先回去,此事我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事,李瓶儿也很熟!
张孝绰和张李氏闻言,忙灰溜溜的走了!
“你叔父和祖母皆贪得无厌之人,老这么闹也不办法,我帮你做个了断如何。”赶走张孝绰母子后,李瓶儿把张新梁叫到了跟前。
“此事单凭师娘做主即可。”张新梁知道自己这个师娘巾帼不让须眉,是个极有注意的人,所以自然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