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往我院子里送了那么多吃食补品,又派柳叶这样跋扈恶毒的刁奴到我身边,每日拘着我不让活动,拼命地劝我多吃,到底是何居心!”
盛紭闻言面色大变,猛然扭头盯着林噙霜。
这…这又是怎么说的,难道…难道真是她…
盛老爷想想刚才的长桐,再看看眼前的林氏,心中不由感到一阵疲惫。
古人诚不欺我啊!
大丈夫忙于外,免不了妻不贤子不孝。
察觉到盛紘眼中的怀疑和失望,林噙霜动了!
她满脸委屈地看着卫恕意,扶着额头扑倒在地。
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痕。
“我不知竟如何惹恼了卫家妹妹,我送你补品吃食,派柳叶去服侍你,这原都是好意,怎得在你嘴里就成了要害你!”
“这多吃少动也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那日请来郎中所留下的医嘱,我也只是遵照着来,纵然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绝不敢有害老爷子嗣的心啊!”
盛紘听到林噙霜的这一通辩解,不禁又动摇了。
王若弗听到此处,却再也忍耐不住。
她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指着林氏就骂了起来。
“你胡说!你个贱人!我还不知道你!”
“你肯定是存了谋害卫氏和她孩子的歹毒心思,在老爷面前装什么无辜,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林氏见王氏出头心中暗喜,只一味地哭泣扮娇弱。
王氏最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心中火起,骂的越发起劲。
这两相对比,立刻激起了盛紘对林氏的怜惜。
林噙霜抽泣着开口说:“太太从进门起就看我不顺眼,便是如此,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可这样给我扣罪名,我不敢接!”
“我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还敢在这里…”
“够了!”盛紘沉脸低喝一声。
林噙霜三言两语间,便完成了对这件事情性质的偷梁换柱。
从最开始争论她是否有害人之心,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是王氏对她固有的偏见,要强加罪名。
盛紘最烦这对妻妾之间的针锋相对,经王若弗这么一闹,此刻她再多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是对林氏的偏见,盛老爷下意识地就会先怀疑三分,正顺遂了林噙霜的意。
见王若弗还要张口顶盛紘的嘴…刘妈妈心说我家太太可真是带不动啊带不动,连忙上前拽王氏。
卫恕意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但凡这王氏能稍微控制下自己的脾气,凡事多想三分,岂会让林噙霜嚣张到今天这个地步。
幸好今天有她在!
卫氏向前一步,平静说:“林小娘,纵是太太对你有不满,我这么些年却从未说过你半个不字吧!”
“既然你刚才说是遵照郎中留的医嘱,那便简单了,烦请将那日请来的郎中叫来问话,是不是遵照医嘱,一问便知!”
卫氏一番话将原本歪楼的话题拽回正轨。
盛紘一愣,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许是那庸医误诊了也未可知,切不可因外人之过,伤了自家家宅和气。”
林氏眼珠一转,柔声诡辩说:“那日郎中确实说过让卫家妹妹多吃少动,可能当时是那样,这几天补的过了头,所以胎儿变大了,今日请来的郎中便又换了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