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随手摘下一朵正开着的鲜花,手中捻动,将其碾成花泥:“那只黄皮子到底是跑了,还是真出事了。”
一只黄皮子的死活,他不在意,他担心的是京城有其他修行者在。
自他踏入修行到现在,遇到过不少妖邪鬼魅。
自然也遇到过他修士,甚至听说过不少正道修士的传闻。
那些正道修士,但凡发现邪修或是妖邪鬼魅,就不要命了似的追杀,宁死不退。
现在,可是他准备借助童男童女修行的关键时刻。
若真被正道修士发现,那可就糟了。
玄诚犹豫了一下,道:“那黄皮子跟随师父多年,定然不会轻易逃走。”
“但能斩杀黄皮子的,必定是修士。”
“魏国公府若有修士坐镇,他的嫡长子又岂会不信师父您之前祈雨之事?”
玄诚脸上全是满满的自信:“所以,大概率是那只黄皮子运气不佳,去魏国公府的路上,遇到了正道修士。”
李延年微微点头,脸上也全都是认同之色。
他这个弟子所说,和他早上所想一样。
瞧着李延年的脸色,玄诚这才继续开口道:“只怪弟子天资不佳,若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还折损了黄皮子。”
玄诚心里对李延年十分了解。
虽是修行中人,但却是邪修,而且心胸狭隘,十分记仇。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师父是有仇不隔夜,若不然觉都睡不好。
而且,作为徒弟,不仅要谦卑,而且天资一定要比他师父更差,若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玄诚这番话说出口,果然,李延年面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满意:“天资不佳也不是你的错。”
“为师天资也不佳,如今,不照样已经踏入仙路?”
提起自己的身份,李延年心中就忍不住一阵自傲:“天资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运气。”
“为师一路走来,全靠的上天眷顾。”
魏国公府。
陈沐刚到家中,就被他爹喊去了书房。
刚到书房,陈沐就瞧见他爹满脸含笑,当即有些好奇:“是有什么喜事?”
陈知柄哈哈大笑了起来:“今个得到消息,钦天监监正就要返京了。”
陈沐有些好奇:“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他是知道的,但他还真不知道钦天监监正是谁。
毕竟,钦天监其实就是看天象等的地方,大多朝臣都不会关注的。
陈知柄似乎意识到自家老大并不知道钦天监监正的能耐,当下解释道:“钦天监监正孟本,乃是一代神人,星象卜算,无所不能。”
“甚至,不少朝臣都认为他是神仙转世下凡。”
说这话的同时,陈知柄面上也全都是钦佩之色:“而且,孟监正十分谦虚大度。”
“只是,十年前,孟监正突然心血来潮,要云游天下。”
“皇帝虽多次挽留,但孟监正一心离去,皇帝无奈之下,只能放其离朝。”
“但这监正的位置,一直都给孟本留着。”
话至此,陈知柄面上笑意更浓:“十年了啊,没想到孟监正竟然真的即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