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珪突然大笑,说道,“听说你目不识丁,现在却考起我来了!什么是公平?无私即是公平!我自问此生为人处事尚且公平,未有偏私!”
“哈哈哈……”
周武跟着大笑,把陈珪等人都笑懵了。
“看来,你认为的公平和我认为的公平不是一回事。”
陈珪面色一凛,严肃问道:“那你说说,公平是什么?”
“公是公正,平是平等!或许你无私公正,可是,你觉得自己和别人平等吗?”
平等?!
对于陈珪来说,这是一个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的东西。
他不知道周武所说的“平等”是什么意思。
想了好一会,陈珪才疑惑问道:“平等是什么?”
周武没料到对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家有多少亩田地?”周武问道。
“具体不清楚,应该有一万两千多亩,你为何如此问?这与平等有何关系?”
“那你是否知道,淮浦县有多少百姓没有田地?”周武又问。
陈珪又是一阵疑惑,完全搞不懂周武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我怎么知道有多少百姓无田,况且,百姓无田与我何干?与你说的平等何干?”
“你一家便有一万两千多亩田地,而成千上万家百姓,却连一亩田地都没有!你说,他们与你平等吗?”
陈珪大为惊愕,奇怪的看着周武说道:“百姓如何能与我陈氏相提并论!我家有一万多亩田地,那是我陈氏一族世代为官,积累而有!百姓目不识丁,无知无识,世代为农,如何能与我平等而论!”
“百姓的田地,都是被你们霸占去了!”
卢三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陈珪急道:“我们以钱买田,或是百姓自愿以田抵贷,怎么是我们占了百姓的田地呢?我陈珪一家从未霸占百姓一寸田地!”
“我就说我认为的公平,和你认为的公平不一样!”
周武接着说道:“我认为的公平,是每一家所拥有的田地,家中人口多则多一些,人口少则少一些,每个人所拥有的田地一样多。各家以力自耕,勤者多得,惰者少得!”
“也就是说,把你家的一万多亩田地,拿来分给淮浦县的百姓,你家所存的田地和各家分到的田地差不多一样,这就是公平!”
“原来你是想分我家的田地!”
陈珪终于明白了周武的意思。
周武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我向你讨要的第一样东西。”
“那第二样东西是什么?”陈珪怒问。
周武没有急着回答,盯着陈珪看了一会,才微微一笑说道:“我向你讨要的第二样东西,是你的项上人头!”
此话一出,陈珪和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大吃一惊。
陈应三人连忙冲了上来,挡在陈珪面前。
“我看你们谁敢!”陈应怒瞪着周武,厉声喝道。
陈珪把陈应拨开,向前走了几步,直直盯着周武,威严问道:“你想杀我?!”
“杀了你,才能分你家的田地,才能让淮浦的百姓得到公平!”周武说道。
“你以为,杀了我,淮浦的百姓就能分到田地了吗?”
“为什么不能?哦,你儿子陈登还在!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还会去杀了陈登,把你们陈氏之人全部杀了,淮浦的百姓就能分你陈氏一族霸占去的田地了!”
“把他们全部绑了!”
周武说着突然一声令下。
身后的张丰和卢三早已按耐不住,带着红巾军士一拥而上,把陈珪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他儿子的四个友人全部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