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明天过来接她，我随时都在。”凯林迪尔将沈缘送出门，尽管雅莉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拜访她的姨妈，但两个成年人都表示刚跨越位面的精灵小姐应该留下来休息一晚。凯林迪尔的家里是绝对安全的，他的房子里还有两间很久没有使用的客房。

站立在门外，沈缘最后一次看向凯林迪尔，试图从他的嘴巴里再撬出一些有关那位王女的细节。

精灵药剂师对此表示爱莫能助，“我了解的不比你多多少，沈，在那位尊贵的女士找我谈话之前，我只是守望者的供货商。”

“真的，你可是根系的守卫，我以为这是相当重要的职务。”被凯林迪尔坑了一次，沈缘总觉得这个之前易怒易躁的精灵隐藏极深。

凯林迪尔摊开双手，有些意外地说：“你觉得游乐园检票员会天天和首相握手吗？”

有两个熟悉的职位替换概念以后，沈缘觉得凯林迪尔说得有一定道理。

“好吧，我会自己调查的。”

离开凯林迪尔的地下商店，沈缘并没有走近道回到自己公寓，而是趁天色未深，快速赶往了骨立德先生的古董店。

他敲开店铺门，再一次向骨立德先生表达了借用老式打字机的诉求。身为不死族的巫妖骨立德对睡眠并没有硬性需求，所以沈缘的深夜来访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被打扰冒犯。再加上之前这位勇于探索的契魔者房客向自己分享了煽动者打字机的真相，骨立德爽快地同意了这一请求。

巫妖在大晚上似乎变得非常兴奋，在陪着沈缘上二楼的时候还不断发表自己的建议。

“我按照你所说的方法步骤尝试了一遍，沈，就是拨动转轴抽出多余纸张的那一个。奇怪的是，煽动者并未给予我回应。”

“我想它们也许只想和你进行交流。”

“我们要不要进行一个对比试验？我认为你三天使用一次的频率有些低了，最好是一天三次，让我们测试一下，不同时间段那台老式打字机会产生何种变化。”

煽动者会撕碎我的，就像我抽出那些纸一样，沈缘心想。

“我还准备了一本问题集，你能帮我向那些煽动者提出这些问题吗？我会根据这些问题的答案大致测算出这群未知物种的心理性格模型……”

沈缘看着骨立德先生手中的一本五六页的小册子，粗略地翻看了一下。

“星座占卜？恋爱占卜？十六型人格测试？”沈缘下意识把小册子拿远了一些，眼神古怪地看向巫妖。

“骨立德先生居然相信这些？”一开始沈缘听着巫妖不明觉厉地介绍，还以为他准备的是什么源于异世界的高大上的东西。

骨立德先生激动地握住拳头。

“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这在幻想种的圈子里可是相当流行的，源于人类世界的神秘力量。我亲自试了一遍，天哪，它准得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监视我的生活一样。”

沈缘脑海中稍微思考了一下，一些人类司空见惯的伎俩，对于幻想种来说也覆盖了一层异世界的神秘面纱，那些人类钻研的科学对于幻想种而言，可能就像是另一种魔法。

“骨立德先生知道巴纳姆效应吗？”

巫妖眼眶中的灵魂火焰闪闪发亮。

“那是某种炼金术公式吗？”

“不，是一个心理学现象。是通过观察研究人类行为和其影响之下的精神功能所得到的一种条件反应。”

“哦，这是一门听上去就操作细腻的人类科学。”骨立德先生恍然大悟，“可惜我的灵魂研究和精神操控还未入门，我只会粗暴地从一个生命体内抽出灵魂或是让肉体服从。”

看着骨立德先生期待的模样，沈缘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心理学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