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我做的事都是错的，看到可怜的小孩，我下去了手，看到无助的女人，我也下去了手，我清楚的知道可怜与无助都是假的，但我不能无视眼前的真实，在虚假与真实中，我唯有坚持，坚持的执行，哪怕它是错的，我也要坚持，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看清对错，如果我错了，那就让大道诛灭我，如果我对了，也不要嘉奖我，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生命哪，趋利避害四个字，演化了一切的事情。”

“我想趋害避利，不是单纯的趋害避利，因为单纯的趋害避利叫愚蠢。”

“太多人的一生都用在了对付别人上，我只想对付自己，放弃一切，无怨无悔。”

雪败舞再次无法理解孤铭，对付自己？她自记事以后，便都是为了对付别人美好自己而努力，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孤铭望着一脸不解的雪败舞，只留下了一段话便盘坐修炼。

“我们会永远的对下去吗？”

“当然不会，犯错是每个生灵都有的，可是谁又愿意一直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强大后，错的都会变成对的，便能自以为是的一直对下去，如此下来，便会往往选择性的听事情，遮住自己的双眼双耳鼻子，沉浸在自己的精神幻想，有能力的便会遮住别人的，让别人在现实中崇拜他们，但他们的能力可配不上这崇拜，迟早露馅。生灵都是一步步掉入自己美好的深渊，直到深渊凝视他们，撕破一切虚假的美好，一切都结束了。”

“当拥有了制裁权，谁还愿意制裁自己，当没有了制裁权，谁内心又不会渴望制裁权。”

“至于，自觉？生物都是趋利避害的，你的自觉能撑得了几时，你的上官、同僚、下官、你的亲属又撑得了几时，越撑下去，你就会发现，敌人越多，就算撑到最后，放眼望去，身边敌人重重环绕，这就是大势，不可逆也。”

雪败舞越听越觉得孤铭说的很有道理，便继续询问道。

“风原，要如何做才能避免？”

“有时候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而不是避免。”

“难道生灵都应该死去？”

“你说的没有错，所有的生灵都应该死去。”

“永生不好吗？”

“我始终坚信世间万物自有平衡，永生的代价是什么呢，难道就是那一点看着亲人、朋友老死的痛苦？那对于永生本身而说，太微不足道了，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价格，不是你我说多少便是多少，如果要强行永生，那么我相信这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只要大道存在，平衡不灭，代价自然会在明里喑里从你身上扣除，妄想逃避的人，只会迎来来自他们自己亲手打造的终极武器的制裁。”

“你说，我现在要是死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去想这些麻烦的事。”

“世界既可以是一切确定的，又可以是一切不确定的，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风原，风原你觉得什么最可爱？”

雪败舞问的问题转了一个大拐弯。

“可爱？我的信息库里没有这个词。”

听到这话，雪败舞望向深夜的星空，就和风原一样看似伸手就能触摸，越努力的伸手才能越感受到对方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

时间如白马之过隙，一逝而过，千年再度而过，这段时间倒是异常安稳。

真天宗因为一统四域，再无外敌，精锐弟子的质量不断下滑，整个中下层的弟子与部队也开始逐渐下滑，衰落之势不可逆也。

徐锦面对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意外，大势所趋，逆一时，逆不了一世，灭西域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个未来，世界上哪有永恒不衰的势力，弟子因战而強，必因无战而弱，四域尽统，何处可战。

但徐锦还有最后一险策，若宗主方兴真登仙成功，便至少再续真天宗五千年寿元，五千年后虽亡，但何人不铭真天宗，何人不记成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