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柱,赶紧打死她去,打死了我给你娶一个年轻漂亮的新媳妇!”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在我的耳畔骤然响起,犹如恶魔的嘶吼,令我瞬间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周身疼痛得几近无法呼吸。
渐渐地,我的意识愈发模糊,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正缓缓向我走来,准备接引我的灵魂。
“死了没死,没死赶紧给我起来做饭,饿死我了!”伴随着腰部遭受的重重一脚,我从昏迷中慢慢转醒,心中满是讶异,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苟活于世。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婆子,面容狰狞可憎。
我艰难地抬起手,敲了敲那疼痛难忍的脑袋,往昔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在我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我名唤李玉珍,是贵州一个偏僻至极的小村庄里的女子。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自小便是父母眼中的多余的人。
待我长大至谈婚论嫁之龄,父母为了给天生缺失一条腿、无人愿嫁的哥哥李玉荣娶妻,竟将我当作换亲的交易品。
他们放出话去,娶我无需彩礼,只需对方也嫁出一个闺女给我哥李玉荣。
在这封闭落后的小山村,婚姻之事全然由父母掌控。于是,我就这样被当作物品一般,嫁给了赵家柱。而赵家柱的妹妹赵家芳,则嫁给了我的哥哥李玉荣。
嫁至赵家之后,我才发现赵家柱也是个残疾人,其状况甚至比我哥哥李玉荣更为严重,双腿根本无法正常行走,只能依靠一个小板凳,以手艰难挪动。
可就是在这样一户人家,我的婆母王婆子和丈夫赵玉柱竟对我非打即骂。而我此前如同痴傻之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最终,在这一次,我被赵家柱用他赖以行走的小板凳砸得晕死过去。
如今,我已如同死过一回,既然大家好好的日子不想过,那我便将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自己抛弃。
从今往后,大家谁都别妄想过上安稳日子!
我在王婆子的催促下艰难的爬了起来,我深知只有等我养好了伤恢复了体力,才有资本反击!
我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来生火做饭,等我做好饭后,端着菜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王婆子教他儿子:“家柱,你这一次下手太轻了,你得下重手打死她,才能给你找一个更加合意的老婆好。”
“妈,我这不是最后没力气了吗,我下次一定让她一招毙命,那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看着就心烦!”赵家柱厌恶的说道。
王婆子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道:“下次往致命的地方打,这该死的女人简直命硬得如同磐石,怎么打都好似打不死一般。”
赵家柱一脸阴险,压低声音说道:“妈,您耐心些,千万不能让她知晓我们是因为爸前两年在务工时遭遇意外死亡的赔偿款下来了,这才对她下死手。”
王婆子听闻,顿时惊慌失措,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可千万不能让这女人分走家里的一分一毫啊!要是她跑回娘家,闹起离婚,那咱家的赔偿金岂不是要被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