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侯府
云溪烧的迷迷糊糊,仍旧是能听到美人娘在不停的哭泣,还有舅母在旁边带着哭腔的安慰,“你也别着急,晨儿让阿康回来带个信儿,他先一步去涉家宅了,侯爷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也找不到他,我就是来看看你,先告诉你一声,你要是撇不下云溪,我就先过去,等回来再跟你说那边儿的事儿。”
金丹阳擦去眼泪,哽咽道:“嫂子,云溪连着烧了五天了,我是万万不能离开她的,只能是对不起父亲了。”
“哎,我知道。”申凤儿看着床上脸色通红的云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怜的云溪,这是遭的什么罪?”她实在不忍看下去,转身出了房门。
云溪听舅母走了,睁开了眼睛,朦胧中,美人娘似乎瘦了些,她想说些宽心的话,可喉咙里火烧火燎,疼的她都不想活了,只能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金丹阳看着云溪的嘴巴动了动,心里清楚她是想跟自己说话,可又说不出来,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云溪别说话,娘都知道的,知道云溪想跟娘说别哭。。。让娘别担心。。。”
云溪费了老大的劲儿动了动脖子,扯出了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别提多拧巴了,叫人看了都想流泪,云溪是真的想说话的,可她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听自己的使唤,一句我不疼从嘴里出来,就只剩下一个“疼”了。
金丹阳听到这个字,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扑在云溪身边便大哭起来,蔷薇不知道里头出什么事儿了,急忙跑了进来,端着的药碗险些洒了,“郡主,小小姐该喝药了。”
金丹阳转头,看见这药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那天云溪发了热,便是这幅御医开的药一直喝着,但也就是第一天好一些,第二天又复发了,“这药喝了有什么用!”她跑过去把药碗摔在地上,蔷薇顿时傻了眼,“庸医!仗着御医的名号欺世盗名!”
蔷薇哭着跪在地上,说道:“郡主息怒啊!小小姐的病要紧,这药不喝也就罢了,奴婢再去请个大夫来好不好?”
“滚出去!”金丹阳怒吼,“我的云溪再也不吃药了,若是真挺不过去,我就随她一起去了!”她又一次扑到了床上,痛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病重的消息让她崩溃,她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云溪只能说她快难受死了,美人娘能不能别哭了,可没想到另外一句,便晕了过去,蔷薇可不能真让郡主耍性子,她从地上起来,慌张的跑到了外头,眼下侯府里一个能主事的都没有,还还好她知道人在哪儿。
涉家宅此时正是乱做一团,除了后来赶去的申凤儿,将军府的管家早就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把涉家宅里里外外围了个严实,别说一只苍蝇,就是一直等在外头毫不知情的拜访之人都没能出去,
门口灯火通明,加上那些骇人的士兵,真是让人遍体生寒。
申凤儿在门外痛骂了一个副将之后,人们这才被放了行,纷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那副将哪敢和金陵侯府的夫人造次,只得规矩的请了进去,但又被申凤儿一句越俎代庖弄了个没脸,此后他再看到金陵侯府的人,当真是绕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