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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苇塘巧遇

“瞎子”前脚刚刚跑进远处的那片芦苇荡,后脚小野就带着一大群的鬼子和汉奸,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小野朝四下观察了一番,就看到贝小小一个泥猴儿般的小孩子,在沟叉中忙着抓鱼。于是便带着鬼子和汉奸们围了过来。因为沟叉边沿上到处都是污泥巴,又脏又臭。鬼子和汉奸们都怕踩上一脚泥,更怕被滑倒,便纷纷躲着泥巴走。小野带着翻译官,绕着地上的泥巴,来到了沟叉前。冲着小小问:“喂,小孩。三个与大日本皇军作战的反日分子,刚才跑了过来。你的,看到了没有?”

听到小野问他,贝小小只是微微地直了一下身,朝站在沟沿上的小野看了眼,什么话也没说,就又弯下身子,旁若无人似地抓起鱼。

看到这个泥猴儿般的小孩子,竟然如此不懂礼貌,翻译官连忙接茬问了句:“小子哎,太君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可沟叉中的“小泥猴儿”,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地,仍旧弯着身子、继续抓鱼。

一旁的特务队长火了,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却不小心踩在了污泥上,脚下一滑、“砰”地摔了一个四爪朝天。爬起来抖着满屁股的臭泥巴,越发地恼羞成怒。一手指着沟叉中的“小泥猴儿”、狐假虎威地威胁说:“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对太君无礼!”说完后,狗子讨好主人般地望着小野、心中暗自揣测。以为他的这一吓唬,小孩子一定会害怕。没想到却是事与愿违,沟叉中的“小泥猴儿”不但不买他的账、还直起身来,恶意地冲他瞥了一眼。泥葫芦般的脑袋上,露出了两只大大的白眼珠儿。然后又意示地让他不要出声,以免吓跑了他的鱼。特务队长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不由地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吼叫道:“他娘的你个小屁孩儿,连老子你也敢瞪?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说完,还真的拿枪冲准了沟叉中“小泥猴儿”。却在瞬间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他没想到沟叉中的“小泥猴儿”,不知道是真的没看见他那那穷凶极恶的样子、还是天生傻乎乎的憨大胆,连理都没理他,依旧匍匐着身子,只顾在沟叉中追逐鱼群抓鱼。特务队长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又气又急、却又尴尬无奈。因为没有主子的命令,他还真的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向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开枪。

就在特务队长窘迫之际,他的日本主子小野,却微微地抬起了一只手,按着枪管、将特务队长手中的王八盒子,轻轻地按了下去,并教训地说道:“苟桑。你的、文明大大的,粗鲁的不要!你的、明白?”

特务队长护主心切,本想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刷一刷存在感。却遭到了主子的训斥,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晦丧,连忙收起王八盒子、灰灰溜溜地往后倒退了两步,然后冲主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狗一般摇头摆尾地表示说:“嗨。太君教训的是,文明大大的,粗鲁的不要!”原来这个特务队长名叫苟子峰。是县城里的一个泼皮无赖,靠收取商户们的保护费过日子。每日里带着一帮混混,游荡在县城的大街上。招摇过市、欺男霸女,打架斗殴、坏事做尽。所以人送外号:疯狗子。小鬼子前脚刚刚进驻博兴城,“疯狗子”后脚就带着他的那帮地痞无赖,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日本人初来乍到,正是用人之际。“疯狗子”是本地人,熟悉地皮上的事情,身边又有一帮泼皮混混,都是小鬼子需要的人渣。小野当即就用这帮人成立了特务队,封“疯狗子”为特务队长,直属他这个宪兵队长领导。用于化装侦查、搜集情报,打击抗日武装、镇压不服管制的老百姓。自从有了日本主子撑腰,“疯狗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往日里手中的短刀和木棍、变成了王八盒子。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却忘记了那句:狗欢无好事、人狂必有灾的谚语老话儿。这不,因为没有揣摩透主子的心意,不知道日本人内心邪恶、外表恭谦的本质。更不知道他的这位日本主子小野,曾经在上司的面前夸下过海口。一定要把博兴县城内外的这一大片区域,打造成为他们大日本皇军管理下的模范治安区。因此,他要给这里的老百姓,留下一个大日本皇军是文明礼仪之师、是来帮助这里的老百姓,建立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的好印象。“疯狗子”遭到了主子的训斥,似乎明白了主子的用意。连忙点头哈腰地夹起尾巴,退到了主子身后。尴尬地闭起嘴巴,不再吭声。

再说小野,总感觉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其表现好像是大脑有点儿不太正常,于是便仔细审量。只见他浑身上下包裹了厚厚的一层污泥巴,又臭又脏。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总感觉有点儿呆傻和木讷。小野似乎明白了,认为沟叉中的这个孩子,一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傻子。不由得心中暗喜,打算从这个“傻孩子”口中,打听出他所需要的消息。于是,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糖果,一手捏着、冲沟叉中的“傻孩子”递了过去。并用亲切礼貌的口气说道:“喂,小孩。你的、糖的咪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六章:湖畔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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