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信什么鬼魅之说,自然不怕。
利落地打开门锁,几斤重的铁锁砸在地上,哐当一声,像是揭开封印,院门咿呀咿呀的打开。
染料坊的全貌呈现在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大缸,缸内装满了各色染料。角落里,堆放着一捆捆还未染色的布料以及各种工具。
院子另外三侧,还有一间间平房排列整齐,用于仓库整理。
李不羁眉头一蹙,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染料气味,有些刺鼻。
或许常年在这工作的人能够习惯,但他猛地一嗅,竟有几分头晕目眩。
李不羁迈步而入,许长生虽然害怕,但还是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陈家的染料坊生意也难怪越做越大,当了县里的龙头,这颜色是真漂亮。”
李不羁夸赞。
他面前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染缸,比肩人高,色彩鲜艳,他一路走去。
绿若翡翠,蓝胜晴空,紫如罗兰。
每一道颜色,都是经过无数次调制试验,才得到的最完美的比例。
“那是你见识短,陈家最有名的,还是红布,常用于喜庆大宴的礼服,别说在玄金县,在广山州府一带都有名气。”
许长生怕得要死,躲在李不羁身后,但嘴上还不忘吐槽。
“还有这说法?”
李不羁也不关注这些,自然不知道,脚步一顿,手指拂过染缸边缘,指头都被染红。
“这就是你说的红染料?”
许长生探头看去,偌大的染缸只盛了一半染料,殷红似血。
怕血的人,怕是一眼就会晕过去。
“应该差不了。”
“那确实厉害,竟然能以假乱真。”李不羁打量了一会儿指头的红色,点了点头。
他这一二十年,砍掉的人头和骑过的姑娘一般多,血色最眼熟,这一眼他竟分不出来。
许长生却是脸色一变,赶忙将李不羁的手按下来。
“这那是以假乱真,这就是血!怪不得进门就闻到一股腥味。”
“这你也能闻出来,你是狗鼻子?”
李不羁惊讶。
反正他只能嗅到浓重刺鼻的染料味,血腥味是半点闻不到。
或许是许长生天赋异禀,也没理由骗他。
许长生不答,只是眉头紧皱。
李不羁思索片刻,便觉察到不对劲了,既然是溺死,这哪来的血?
这一缸红染料,颜色与血相差无几,又因为染料坊味道极重,所以很难发现。
染布时,也都是踩着矮凳站在缸边工作。
即使跌落染缸,挣扎时磕破脑袋,也不应该砸在染缸边缘。
“看来不是意外,更像谋杀。”
“呼。”
许长生松了口气,脸色也自然很多。
“怎么,不怕了?”李不羁调侃道。
“怕鬼又不丢人,看不见摸不着,人有啥好怕的,顶多挖出来是颗黑心,但再黑,能有你我黑?”
许长生满脸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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