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气岔了!”
柳小六悠闲的躺在白晓背后的躺椅上,时不时出声纠正起白晓的身法,且每说一次都要用脚后跟猛踹一脚白晓的屁股。
自白晓完全适应身上的负重之后,柳小六总算是有了一副师兄的模样,开始考察起白晓的身法。
用柳小六的原话来说,
“身法并非是一种功法,不是越难越高端的就越好。身法更像是你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呼吸一样。
很多人考核时身法超群,但是实战演练却是大相庭径,原因就在这。
他们将身法当做了一种功法,一种手段,或许在平常无法看出什么,但在战斗时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或是因为对手的攻击而乱了气息与节奏,或是自己出招时忽略了身法行气等等。
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以自己的节奏保证身法的运用。”
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柳小六的口中说出,自此白晓身上的负重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一昧的增加,而是变得飘忽不定。
可能上一秒白晓还身负数十倍重力,下一秒,自身却连半倍重力都不到,一跃能跳起数十米。
而白晓要做的,就是在这变化中,找到并稳固自己的身法节奏。每当有所差池,就会被背后的柳小六打断,然后再踹自己一脚……
天色渐暗,柳小六微微更改了行径的路线,选择在一处溪水边休整。
“差不多明天就能到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裳,灰头土脸的,像什么话!”丢下这句话,柳小六一跃跳上一颗古树的树冠上,转瞬间消失不见。
轻轻将背后的藤椅卸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白晓换下身上的衣裳,轻车熟路的鱼跃进溪水中央。
冰冷刺骨的溪水冲刷着白晓的身体,白晓默默运转起《燃身决》驱散寒冷,然后如同一条鲤鱼般开始在水中活动着。
在水中游动受到的阻力与柳小六在身后所施加的压力不同,柳小六所施加的压力是方向固定,大小变化,而在水中的阻力则是大小和方向都在变化。
游动的越是快速,所受的阻力也就越大,白晓一边在脑子对比着,一边开始调节起自己的身法,逐渐沉迷其中。
突然间,一股森冷的气息笼罩向白晓,将其猛然惊醒,同时,原先涌动的河流从下游开始被迅速冻结。
察觉不妙的白晓一个后仰跃出水面,在他跃出水面的瞬间,激起的水花在半空冻结。
下游的一截溪流被拦腰冰冻,一身着华服的白发女子正点脚伫立在冰面中央,清冷的面庞在月光下宛如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仙子一般。可她的眼神,却是冰冷至极毫无起伏。
“此处为我雪凤宫歇息之地,再有擅闯者,杀无赦。”
看着下游被彻底冻结的溪水,白晓心中一阵发寒。刚刚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已经被彻底冰封了,而且看着女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不禁让白晓有些恼火,虽然只有一个头露出水面,对比起那点脚站在冰面中央的女子狼狈无比,但仍然以不输他人的气势回应,
“我无意擅闯,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下如此毒手吧。”
那女子闻言,一只笼罩在衣袖下的玉手抬起,轻轻一招,一柄淡蓝色的古琴从不远处飞来,悬浮在其面前。
“擅闯者,杀无赦。”
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好像根本没明白白晓在说什么。
白晓面色有些难看,就在这僵持间,异变突生。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从那女子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阵清晰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