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霏霏在客厅又包了会饺子,听大人们聊着家长里短,觉得实在无聊,于是打开电视。按了一通遥控器,却发现没有一个感兴趣的节目,就走进二舅的书房想找本小说什么的消遣下。环顾了一圈,书架上的书不是关于种植的,就是和养殖有关的。二舅毕业于河南农大,曾在郑州的一个下属县做过几年的农业技术员,积攒了一点原始资金后就回到家乡专心搞獭兔养殖和大棚蔬菜的种植,这些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眼看没有什么想看的书,王霏霏准备离开,却意外发现桌子上面放着一把笛子。她饶有兴趣的拿了起来,看到是一把E调笛,上面的笛膜也是破的。旁边倒是有一包发黄的笛膜,她看了看不太好,再说也没有用来贴笛膜的阿胶,就干脆撕了一条透明胶带贴上充当笛膜。
从低到高,又从高到底,试了几个历音遛遛笛子,又试吹了几个高音,觉得这把笛子很是一般般,但目前她也没有其他能消遣的东西了。
拿起笛子,她先吹了一曲《牧民新歌》,又吹了一曲《春到湘江》,前面地方还可以,到最后的吐音地方就吹不下去了:她把谱子给忘了……上一世这首曲子她可是吹过不下两千遍的,果然还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啊”,乐器这东西,就得时时练,处处练,“一天不练手生,三天不练口生”,说的就是这样。
王霏霏上一世在高中期间学过两个暑假的笛子,工作一段时间后回想起来,又跟着一个笛子演奏家学了几年。这个老师早年毕业于上音,性格有点古板,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学生也一样较真,回课时错一个音,错一点节拍都不行。虽然王霏霏是成人学生,但对她的要求可一点都不放松。因为兴趣所在,加上经常目睹老师清掉一些不肯练的学生,王霏霏学得也还算刻苦,除了每周都不请假地坚持上一节课,每天还能做到不间断地练习40分钟以上。学习的头两年,她还尝试着报考了上音的等级考试,轻轻松松过了九级,吹的曲目就是——《春到湘江》。后来老师得知后告诉她,音乐考级的水分是很大的,基本相当于花钱买证,他自己也曾经做过考级的评委,只要能完整吹完一首曲子的人基本都能过,等级考试并不能完全反应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这话虽然让王霏霏很是失落了一阵,但她还是定定心心地跟着老师学了几年,学会了不少经典曲目,直到后来怀孕生孩子才不得不放下。
二舅听到笛声也走了进来,看到王霏霏手里的笛子,就主动说:“这是我上个月去云南旅游时,在一个景区买着玩的。”又扭头问老妈,“霏霏什么时候学吹笛子了?我看吹的不错啊!”
妈妈也一脸懵逼:“并没有注意过她跟谁学过啊!”
小姨在一边问:“你还会吹什么?吹首歌吧。”
王霏霏在心里有点汗颜,上一世她就很鄙视那种找老师来学吹某某流行歌曲的成人学生,虽然她也认为这种自命清高的行为是很不对的。
王霏霏想了会儿,大多数的笛曲老妈小姨可能他们也欣赏不动,草原风格的可能好一些吧。吹了一首《鄂尔多斯的春天》后,老妈问她:“我们以前生产队总放一首笛子吹的曲子,叫什么来着……”
小姨接道:“扬鞭催马运粮忙,霏霏会吹这首吗?”
王霏霏点点头:“会啊,可是这首曲子得用小A调的笛子,就随便吹吹吧。”吹了几句,吹到描述农民赶着马车交公粮的那一段,大舅他们就边包饺子边跟着曲子一起哼哼起来。
吹过几首曲子,王霏霏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她又开始特别想玩笛子了。但眼下,她得想办法先弄到一套不错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