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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婉已经清理好了所有东西，看了一眼王婉，再次确定道：“你确定等李言与他们相处一日再离开？”

王婉缓缓点了点头。

蒋婉想要现在带她去息宫，而王婉想等李言回来，和陈玄祺三人再逛一次池界城，次日再去息宫入学。

蒋婉等不了王婉，便先一日离去，这一去，便此生再未见过李言。

蒋婉走后好久，李言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走向“仙人府”，看了一眼出来的陈玄祺和王婉。

王婉和陈玄祺没有说些什么，他们不知道李言经历了些什么，但知道李言现在很累，连忙上去确认李言没有受伤后，将他扶进了房间休息。

陈玄祺告别李言时，李言留住了他。

“别走，陈玄祺。”李言躺在床上，看着王婉走远，“进来，把门关上。”

陈玄祺照做了，靠近李言，李言拿出一柄剑，陈玄祺皱了皱眉，问道：“这是？”

李言回答获得这把剑的全过程以及和风满楼的对话，但他没有把李楠一行人说出来。

陈玄祺推开了床边的窗户，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月色，李言看了一眼陈玄祺，他们都被风满楼的故事所感怀，明天爱一个人不能得到的痛苦。

“来是空言去绝踪。”李言读了一句三人到梁国路上常念的诗。

“月斜楼上五更钟。”陈玄祺转过来看了一眼李言，默契的背出下半句。

二人接下来沉默很久，直到夜已深，陈玄祺不得不离开让李言休息。

一个想法，李言不得不去实现他。

“我是无奈的，对不起……陈玄祺。”李言闭着眼睛默默念叨。

陈玄祺走出李言房间，站在院子里，又想起手腕上的手串，看着月亮怀念起自己的哥哥——陈玄平。

不知道他在那边如何。

月色如若没人文人，谁能尽诉其美。

夜鸟划过暗空，似乎连它也不想在池界这片悲寂之中鸣叫。废墟之中被翻了又翻，但无论是谁，无论找到没有，人们想要见到的那人已经死去。

这注定是许多人无眠的一夜。

王婉也一样，她感受到了陈玄祺在院子中踱步，但她没有出去，她此刻并不想和陈玄祺对话。

李言或许是内心有鬼，此刻早早睡去。

王婉已经入了天下七星院之一的息宫，可以说靠的全是运气。但……李言和陈玄祺呢？

如果照蒋婉那样说，陈玄祺的血脉不一般，天下七星院随便挑，可……李言呢，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着想——哪怕要背叛一些人。

哪怕要李言去依附李凯，与陈玄祺作对，此刻李言也别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