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三张油饼很快就吃完了，解决了吃饭和住房问题，雾北风坐在窗户朝外看。

远处围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雾北风想去看看。

人的共性——吃饱喝足没事干就喜欢凑热闹。

他下了楼，客栈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吃完饭了。见到一个小男孩扎着丸子头，手里拿着糖葫芦，脸涨红着蹦蹦跳跳进入客栈里，大概有五岁左右。后面跟着一位很饱满的妇女，口里喘着气。

这小孩也太搞笑了吧……这腿也太长了吧……咳咳，我在想什么。

小孩跑到了掌柜那里，掌柜一把抱住他。小孩对掌柜说道：“爹，城南的广场上有学看，你去吗？娘已经走不动了，他不愿意带我去。”

顶着这么饱满的身躯走，我也走不动了，雾北风心里吐槽。

还没等掌柜回答，那位妇人就无奈说道：“我倒是走不动了，今天彩蝶正好请假，老爷你带她去吧。”

掌柜放下小孩，对他说道：“小牙，爹今天有事情要做，过几天带你去好吗。”

小孩面露沮丧，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这是你说的过几天带我去哦。”

这时雾北风见准时机，向掌柜问到：“城南有讲学？掌柜的，那是个什么。”

还没等掌柜讲话，那个叫小牙的小孩就解释道：“读书人之间的谈论啦，去听可以听到很多东西呢。”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听听。他回想起穿越前去听的讲座，每个讲的都是昏昏欲睡，但现在他倒是好奇这古代讲的是什么。

“那我正好去看看。”雾北风说道。

“耶？你也想去看吗，我也想去。”那小孩面露喜色，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拉拉掌柜的衣衫问到：“爹，我可以跟他去吗？”

掌柜也有点犹豫，他不确定雾北风会不会是坏人，不过耐不住小牙的恳求，他看看妇人，妇人也有点担忧，不过他还是说到：“可以，你就随这位公子哥哥去吧。”

此时雾北风也是有点惊讶，我也没想过要带你去啊，你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不过他也没拒绝，点了点头。

掌柜恭敬的对雾北风说道：“这位公子，小牙就劳烦你了。”雾北风颔首回应，就带着小孩出门去了。

他们走后，妇人对着掌柜小声嘀咕：“老爷，万一……”掌柜给妇人使了个眼色，说道：“没事的，小牙也是个聪明孩子。”

听了这话，妇人也不再说什么了，走进了内室。

……

大街，刚出门。

雾北风拉着小牙的手，小牙举着糖葫芦冲雾北风问到：“你要吃吗，很好吃的。”

雾北风摇头说道：“我就不吃了。小牙，你知道吗，吃太多糖牙会不好的。”

小牙笑着说道：“我知道啊，娘说这冰糖葫芦吃多了我牙齿里面会长虫，所以我就没有每天都吃啊。”

合着你之前每天都吃是吧？雾北风心里吐槽。他又问到：“小牙，你长过蛀牙吗？”

小牙晃晃脑袋：“没有呀，雾大哥，这长了蛀牙真的会出现虫吗？”

雾大哥……这可真难听，你叫我风哥我都不说你什么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到：“之前我长过蛀牙，是真的会有虫子的。”

小牙有些怕了，说道：“这好可怕，我不敢再吃糖了。”说着就把糖葫芦塞给雾北风：“呐，给你吃吧。”

你这小兔崽子，说有虫就陷害我是吧！他没说什么，接过了糖葫芦。

“你知道那虫长什么样子吗？”

“漆黑一团，还会爬的那种？”小牙边说边伸出一只食指扭来扭去，假装是条小虫。

雾北风也是笑了，这小屁孩是真逗。他说道：“错啦，这虫子啊，长得小巧玲珑，全身很白，而且很柔软。整个肉非常肥妹，吃起来就像龙虾一样，可口弹牙……”雾北风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瞎编）起来。

那小牙也是憨憨，真的信了雾北风的话，开始吞口水，听到咽口水的声音，雾北风都懵了，这是多爱吃啊。

小牙又拉着雾北风的衣服，说道：“雾大哥，你可以把糖葫芦还给我吗？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我可以帮你！”

雾北风翻了个白眼，你是真的牛批。他也没多说什么，把糖葫芦还给了小牙。

小牙接过糖葫芦，笑嘻嘻地舔着，嘴里还美滋滋的说道：“长蛀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还有龙虾吃！”

神特么还有龙虾吃，你娘听了不得打你一顿啊。

雾北风问小牙道：“小牙，你上学吗？”

小牙听了上学这两个字，整个人好像很抗拒一样，大声说道：“我不上学！我对上学没兴趣！”

“那你爹和娘不说你吗？”

小牙洋洋得意的说道：“他们都说我很聪明，不需要找老师了。”

“聪明啊！小牙，那我出个问题考考你……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子时（晚上11点），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牙开始思考了起来，用手挠挠脑袋，嘴里嘟囔着什么。突然有了答案，开始欢喜的说道：“是亥时！（晚上9点）”

雾北风摇摇头：“不对，现在是未时半（中午2点）。”雾北风说着，指着一个日晷。那日晷上的阴影正好指在未时时刻。

小牙有些不服，嘟着嘴说道：“不是说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子时吗！”

雾北风轻笑道：“我是问现在，现在是什么时辰。”

雾北风有点乐了，逗小屁孩真好玩。

小牙又拉拉雾北风的衣角，眼里带着一些渴求，大声说道：“再来一题，我只是没有好好听题目，还没有用我的全力呢！”

呵呵！

“那我考考你啊小牙，什么动物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

小牙听了，开始逐字分析：“这问的是动物，不是植物。”

雾北风点头。

“没有问现在？”

雾北风苦笑道：“题目也没出现现在啊。”

“这样啊……”小牙一手托腮，开始思考。但是绞尽脑汁半天都想不出答案，憋的脸蛋都红通通的，就像个猴屁股。雾北风有点好笑。小牙无能狂怒大叫了一声，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出的什么题目啊，这有答案吗！”

雾北风笑了，说：“小牙啊，这个问题确实有答案的。到了讲学的地方你去问问一个讲学先生，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小牙点点小脑袋，他心里已经暗暗打算去问讲学先生了。

边走边说，这雾北风和小牙已经到了讲学之地了。

这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周围围着很多人，但都比较安静。声音来自中心。中心有个木擂台，站着两个人。左侧的穿着一身白袍，风度翩翩，，年龄不大，看起来就是一幅读书人的气质；右侧是一位光头，脖子上缠着佛珠，似乎是僧人。他们两人一来一回，似乎在争辩着什么，此刻都是涨红着脸。

雾北风抱起小牙，小牙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不过发现自己实在太矮，就算踮起了自己的脚尖也看不见。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求雾北风抱起自己。

雾北风也是无奈，只能抱起他来。凑近一听，终于能微微听见这两人在争辩什么了。

左侧的男子说道：“气乃万物存在的道理，水是万物的本原；火是万物的始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雾北风一听，好家伙，之前上政治课时他就听老师解释过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这个名词，现在居然正好听见了。

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认为天地万物都是由火、水、金、土、木这五种基本元素构成的。当然还有气、阴阳这些不同的元素。

左侧男子又说到：“道(曰规)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围观的人有些听不懂，那个白袍就解释道：“意思就是，道是独一无二的，道本身包含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万物在这种状态中产生。而有了道，一切事物就很好的解释了。火和木生成了木炭，水和土生成了庄稼。”

围观的人渐渐开始低头思考了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小牙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什么，也开始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雾北风心里吐槽：你这小兔崽子听得懂道是什么嘛就开始学他们那些人。

压力给到了右侧挂着佛珠的僧人。只见僧人双手合十，缓缓开口道：“这位施主讲的自然有一番道理。可是贫僧有一个问题问大家，那就是我们为何要把气称作‘气’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了，很多人也又开始思考起来。有一些声音说道：“因为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僧人听见了这个问题，摇了摇头笑道：“施主这也算是说对了，不过我们要思考的是为什么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叫做‘气’呢，为什么我们不把真正的黑称作‘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