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怎是?不是说死尸都能醒吗?赵公子?”阿珠怯怯地问,又没了之前底气,终是不敢说出那最坏结果。
“倒是奇……我曾看过师祖也是这般用法,连效果都是一样,怎个他如丢了魂般,人醒神不醒呢?哪里出了错?步序是对,结果也对,是体质不同一说?”
“赵公子,我刚学你把脉,心率已如常人,就是这腹腔不再起伏,应是只顾了血,没看得上气?”
赵明松顿悟,怎个这都没发现,先前针灸聚血引血,止血散淤,针针离不开“血”字,却忽略了气!
“你说得对!阿珠姑娘,小公子气血散尽,却只顾得活身,忘了提他一口真气!”
“那现应该怎办,眼下白头不足,绿头还剩,要我再去寻些?”
“不必不必,那气不会自将产生,需得外来引得,……就是怕你难办,我自幼习毒功,内腑真气对常人百害无利,需你度他几口才行,你愿得吗?”
“这有何难,不就口对接气,你道我是谁?我是那忌讳男女亲亲之人?且看我来!”
阿珠深吸几口,就往陈景昇嘴中灌去,她是不嫌,倒让赵明松不知往哪处去看,只得闭眸,眼不见心不烦。
莫是他有点酸?
“怎个还不醒过来?莫非是你这小儿嫌得我气息少阳多阴?怎的这般挑剔?全给我进去罢。”
阿珠又深吸几口,就要往里灌。
“珠……姐姐,莫使了……喂饱咯……饱咯。”陈景昇面虚得无色,本来想就这样睡去,听得阿珠又要灌气,憋了气力答了这句。
“啊!小昇弟弟,你终于活过来了,终于说得话了!你知我有多想你,我都怕你死了呜啊啊啊!”阿珠再也忍得不住,一把抱住陈景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哭。
“痛……痛……”陈景昇被这一抱,身上银针些些进肉,却又有气无力,喊不得应。
“啊哇哇,你看我这粗枝大叶,我……我现在帮你卸针!”
“阿珠姑娘先等等罢,此间针口未愈,待时一刻,再取不迟。”
“好说好说!”
约莫一刻钟后,阿珠将银针按序取下,将陈景昇放平在地,撕下身上白布作绑带给他缠身。
“你别乱动嚯!我身上衣裙都快撕光咯,要是再破了伤口,我可只剩内衬了!”她脸羞得红,但可不是因为这地上的陈景昇。
“阿珠姑娘说的是,此间还得多亏了你,才保小公子一命,我自没见过这么如此有能之人,只第一次下针便救活人命。”
“哪有啦……是你教的好,针是你的,穴位也是你教的,最大功劳还得是你!我……我不是说我要靠你啊!这月光也有得功!不然我也看不得小昇身上穴位!是这月光也有五成功劳!”
“啊,那不是月光,你看看后身,给你看清穴位的和这月亮没关系……”
阿珠回了头,差点没被吓死,鸿华庄成了“红火庄”,顿生得道道黑烟,焰起三楼,何时走的水?自己刚才潜心救人,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