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感激地看了胡亥一眼,然后小心地将软木棒递过去:“陛下,请咬住此物。”
胡亥接过软木棒,咬在嘴里,示意太医可以开始了。
老太医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用针线缝合胡亥的伤口。
针线穿过皮肉的感觉异常痛苦,胡亥眉头紧皱,紧咬木棒,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阎乐看在眼里,心中愧疚,却也更加敬佩胡亥的坚韧。
每一针下去,老太医都能感觉到胡亥的身躯微微一震。
他不由得加快了手中动作,以减少胡亥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老太医将胡亥的伤口处理完毕。
他小心翼翼地将工具收起,然后说道:“陛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接下来您必须静养,切勿过度活动。”
胡亥吐出木棒,声音有些虚弱:“多谢。”
阎乐上前一步,检查了一下胡亥的伤口,虽然仍有些不信任,但见伤口被妥善缝合,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一些。
胡亥看着自己被细心处理包扎过的手臂,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个时代,医术尚未发达,对于这种程度的外伤要么不处理,要么处理得很粗糙。
可眼前这个太医不仅会缝针包扎,还知道感染发炎,怎么都不像是这个时候该有的,难不成他也是现代人?
此时老太医正准备告退,胡亥突然出口问道:“还不知老太医贵姓,是哪里人。”
老太医楞了一会儿,回答道:“微臣姓李,单名一个时字,楚国人,始皇帝二十二年进的宫,现任太医令。”
听到对方说自己是楚国人,胡亥有些失望,他又补充问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哪个省。”
李太医不明所以,想了想,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跪下,说道:“臣李时,祖籍东海郡,秦国人。”
看到对方答非所问,胡亥不知该说什么,他再次询问:“那李太医刚才所说的‘感染发炎’又是何意?”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胡亥自然知道感染发炎是什么意思,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二千多年前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太医像是松了一口气,知晓皇帝并未有怪罪的意思,于是耐心解释:
“感染发炎就像是疡,类似肿疡、有溃败之意。”
“尔所谓伤口,即身之微细之地也。或有邪气侵袭,肌肤溃烂,或疮口红肿,脓水汁液,体热不已。此乃邪气乘虚,侵犯人身之表征也。”
“汝身之损,非形体受损,尚有邪风流窜,其疾或形,或隐,或升,或降,或留,或去,非术者不可识也,即深者,亦难明辨其道。”
阎乐听了连连点头,似乎是明白了。
胡亥则是一头雾水:“算了,我就多余问。”
“李太医今日幸苦,下去好好休息吧。”
李时拿起药箱躬身说道:“老臣告退。”
看着李时缓缓离去的背影,胡亥望向一旁阎乐。
“刚说的你都听明白了?”
阎乐回答:“开始李太医说的‘感染发炎’不太懂,但解释后就明白了。”
胡亥陷入沉思,一脸茫然,显然太医的解释没听明白。
阎乐见状补充道:“陛下,臣可以再给您解释解释,或者让李太医......”
“不用了,我很清楚,不要再解释了。”
......
此时李时即将走出大殿,赵高忽然开口。
”陛下,能否让李太医也为臣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