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愣了半晌,看着镜中莫名自信的人,有些难以理解。
她不再多说一言。
秦末被押去慎刑司后,如懿没有半分打探的意思,什么消息也不知道。
如今却仍然穿的明媚张扬,好像一会儿是要去参加宫宴,而不是为自己辩解的。
*
“对峙?呵。”
一进来,如懿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茂倩嘴上又说着什么。
茂倩话音才落,壁帘外便响起了如懿的声音,只见她一身藕紫玉青的旗装样式,手上拿着一只水灵帕子,踩着花盆底,大步流星的便走了进来。
如懿笑看着茂倩,只是明显的笑里藏刀,她目光扫过站在乾隆身边的嬿婉和琅嬅,然后缓缓跪了下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见到如懿,乾隆没有想象到的心安,尤其是看到她今日的穿着打扮,反而是更加烦躁。
皇后和贵妃今日也不过是一身普通的常服,如懿这个犯错之人却打扮的花枝招展。
乾隆将如懿视作空气,只是在抬头的一瞬间,如懿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惢心。
她语气中尽是意外,“惢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惢心出宫嫁人后,这还是如懿第一次瞧见她。
“是本宫请惢心进宫的,”琅嬅声音淡淡,“你是惢心的旧主,昨日你也说过,那靴子是由她所制的,何况她在你身边服侍的最久,说的话也更让人觉得可信。”
“惢心也都同本宫和皇上说明白了,那靴子的确是她制的,可却是你亲手交到凌云彻的手上。”
如懿了然,“既然事情都已清楚,那皇上和皇后可以还臣妾一个清白了吧。”
闻言,在场的众人全都呆滞在原地。不知道如懿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先不说这清白。
就是说这靴子,明明是惢心辛苦制办,最后的好处却全都落在了如懿的身上。
如今出了事儿,闯了祸,却把惢心拿出来垫背挡刀,当主子到如懿这份上的,也是让人嗤笑。
惢心早就对如懿寒心,闻言,心中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却还是为自己那些年的辛苦觉得不值。
而乾隆此刻都被如懿气到语塞了。
想他在前朝和朝臣谈论起事情时,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和闹心的时候。
众人心中这么想着,就听如懿忽然缓缓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再次听到了这句熟悉的话,乾隆只觉得心中厌烦,随手抄起了一个瓷盏就摔了下去。一瞬间,四分五裂。
如懿被吓了一跳,她不解,明明她已经清白,皇上却为何如此,当真是不给她半分颜面。
如此,她也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就是莫名的较劲,高傲的抬起头,“臣妾与皇上夫妻多年,即便臣妾只是皇上的一个小小娴妃,可从始至终,却也觉得臣妾和皇上之间的情谊如夫妻之间,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皇上是臣妾的夫君。”
此言一出,不仅是琅嬅和嬿婉等人哗然,就连乾隆自己都觉得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