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还想活。

于是它选择默默咽下这口恶气，用此生最谦恭温和的语气回答，

“是的，尊敬的先生，我想通了，我愿意为您服务，成为您忠实的奴仆！”

241警惕地瞪圆眼睛，紧紧挨在冯源身边，生怕自己的忠仆地位受到威胁。

“好，那签个名吧。”

镜子落在小丑手中，它看着里面面容枯槁、好似苍老几十岁的男人湿了眼眶，用手指写下“雅克·阿巴特”。

契约已成，同样温和的力量浸润着小丑雅克的身体，让他这段时间饱受折磨的皮肉恢复如初，甚至连失去的一半魂力也加倍补了回来。

退出梦魇世界，241像孵蛋的老母鸡一样守在冯源身边，小丑则眼含热泪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大口大口呼吸着没有麦香的空气。

“啊，忘了把你衣服带来，要不你自己解决一下？我给你放两天假。”

冯源看着一身白肉的小丑雅克，后者连连点头。

虽然他现在已经和冯源契约，但被折磨这么久，他内心对这个看似无害的青年畏惧到了极点，有条件的话，只想离他远远的。

“那我先走了。再见！”

241蹲下身子，让冯源坐上自己的背脊，随即一个用力，腾空飞起。

在他们离开之后，竹林空地中传来一阵压抑已久的哭嚎声……

一觉睡到大天亮，冯源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他在岛国最大的社交软件上注册了个人账号，名字就叫“小蝌蚪找妈妈”，已经连续发了好几条带有母亲照片的寻人消息，获得许多评论。

其中大部分是和他一样有家人失踪的岛国民众，还有小部分热心网友，指点他应该准备哪些资料去找警察报案。

冯源打开私信，里面大多是一些陌生人的骚扰留言，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已经很久没有能敞开心扉的聊天对象。

不知道以前的同学怎么样了？

短短几个月，从前平静温暖的学生时光回忆起来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他登录在国内常用的社交软件，刷新页面后，一条条消息弹出。

同桌：听说你休学了？怎么回事？

同桌：怎么不回消息？你还好吧？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扛！

同桌：有警察找我了解有关你的事情，你不会真去抢银行了吧？

同桌：傻子！你真的去岛国了？

同桌：如果你还活着，回我消息好吗？我很怕……

同桌：有个叫“星火”的组织跟警察一起来找我，他们让我告诉你，过段时间他们会去岛国，如果你需要帮助，联系他们。

同桌：你看到我的留言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都不理我。

……

冯源翻看着留言，最近的一条显示三天前，他眼眶湿润，擦擦眼泪打下回复，

“我很好，不要担心我。我会带着老妈安全回国，等着我！”

等了几分钟，对面没有回复。

冯源退出对话框，看到新的好友申请。

星火-周玉中：冯源同学你好！我们已经到岛国，需要帮助的话，可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