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和帝满满的点点头,又忍不住看向清河王刘庆,不过话还没有出口,就想起了刘庆和蔡伦的恩怨,转而对着刘庆身后,老老实实跪坐的清河王长子刘祜道,“祜儿,寇氏女公子是第一次来东观,你可带着她参观一番!”
清河王长子刘祜被教得很好,他起身先恭恭敬敬行礼,然后说了一声“喏!”,就小碎步离开,这就是叔孙通制定的趋礼,而另外一边的寇淑也行礼,说了一声“臣女谢恩!”,然后站在一旁,等到刘祜走到前面后,她在跟在身后,趋步跟随。
走到殿外,寇淑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刘祜此时回过头,上下打量寇淑,上下打量,如同小大人一般问道,“寇氏女,格物学真得什么都能格吗?”
刘祜眼睛特别大而明亮,高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给人一种聪明伶俐的印象,小小年纪竟然有一股书卷气,说话声音虽然温和,但看起来竟然颇有威势。
寇淑虽然知道他未来的演变,但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刘祜卖相确实不错,他后来长歪了,估计是小小年纪就入宫登基,偏偏又遇到了一个权力欲望很重的皇太后,长期不得亲政,心中憋屈,一朝大权在握,就特别放纵。
哪怕他心里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还是照做不误,反正大汉家大业大,他就算肆意折腾一番也不怕翻船,自古以来这样的人就有不少,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短命……
寇淑想起贾氏的野望,虽然恶寒,但也不得不小心伺候这位王子,谁也不知道未来,与他搞好关系总没有错,她微微思忖后回道:“王子殿下,格物学研究的对象就是世间万物,但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有的复杂,有的简单,臣女等人不过是抛砖引玉,做一些铺垫罢了,又如何能格所有的事物?”
“嗯,这还差不多!”刘祜小大人一般的点点头,往寇淑身边走了两步,靠近道,“你那新船真得可行吗?在陛下面前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兑现,要不然就算陛下不处罚,陛下身边的人也会惩罚你,让你生不如死,尤其是那个蔡伦,你要小心一些!”
说到蔡伦,刘祜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细不可闻,几乎只有寇淑听得到,与他们有一些距离的宦官、宫女顶破天只能听得模模糊糊。
心中微微一动,这清河王一家与蔡伦肯定有什么仇怨,回去要打听一下,当面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位小王子城府不算深,不过他竟然知道关心自己,可见此时还是一個不错的孩子,“多谢王子关心,臣女还是有些把握的!”
刘祜听完显然有些吃惊,他双眉习惯性的微蹙,像是已经习惯了成人的烦恼和责任,“你才多大,敢说这样的话?”
寇淑按照礼仪,微微一福,然后说道,“殿下,岂不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吗?研究格物学的不是臣女一人,而是很多人。
众人一起研究,就算有一些错漏,也可以被找出来,臣女所说新船,不是臣女一人之功,而是多位格物学者集体的功劳!”
刘祜点点头,继续走路,一路走一路问道,“现在研习格物学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还不算多,以后会越来越多,殿下若是感兴趣,也可以钻研一二!”
“那可不行,本王子还要诵读经史呢!”
“臣女也是,每天要诵读研习一个时辰的经史,荀师盯着呢,晚上父侯还要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