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山脚,上山的情形早就被七魄侦查完毕了。
姜淙弯弓搭箭,嗖嗖两声,便干掉了两个无所事事的所谓岗哨。
四人就这般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山顶,眼前是一座山寨,四壁悬崖峭壁,只有一座狭长纤细的山道可以往前走。
这条小道便有个名目,名唤“一线天”。
若是有人攻打,贼人据险而守,百万大军亦是难以攻入,只需数十人射射箭,砸砸石头,简直一人可当百万兵的天险之地。
多年前的大案让匪盗极其警惕,虽说其等首尾处理的非常干净,而且这几年也确实太平,但匪盗们安不忘危。除了山脚的两户人家,半山腰的两个岗哨,在“一线天”这般险要的地方还派重兵把守,鞍不离马,甲不离身。
可惜,遇到了修道有成的姜铮。
只见姜铮御使十二柄袖珍飞剑,瞬间那数十个贼人便斩杀殆尽了。
姜淙也“手起箭落”,悄咪咪摸了几个人头。
而后,四人会合,便穿堂过院般来到了寨子门前。而后按计划分开行动。
一行四人,由外而内,开始清理贼人。
由于山上形势早被查看得一清二楚,几人只需按图索骥,便可袭杀所有外围贼人,甚是干脆利落。
此刻寨子里的匪盗喧哗大笑,大口吃着肉,酒香四溢,热闹非常,浑然不觉危险的到临。
不出一刻钟,姜淙来到一个大厅,厅内悬挂着“忠义堂”三字,推门而入,一众匪盗瞠目结舌,一时间整个寨子安静下来了。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反应最快,刚出口呵斥,“哪来的小毛孩!?找死不成!”
只听见空中嗖嗖几声,厅内几个喽啰便倒地不起了。
姜淙看着几个前面几位当家的,抬手便是手中两把尖刀射出,原来是从山下妇人手中摸来的。
其中一个匪盗直接命中咽喉,倒地而死。
另一个亦是躲闪不及,打中了一只眼睛。姜淙何等力道,尖刀前冲之势不减,中了中了尖刀的匪盗一路倒退,撞的厅内人仰马翻。
匪盗们一阵混乱,虽说花天酒地多年,可一旦搏命一战,也是凶悍异常的。片刻后,拿大刀的,拿斧头的,拿大锤的,一股脑冲杀过来了。
姜淙艺高人胆大,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一个侧身,躲过砍来的大刀,出拳便击中那人的肚子,一个拧转,闪到其人身后,手刀切到那人颈部,便晕死过去了。剩下二人一看情势不妙,一个眼神示意彼此,决定夹攻姜淙。使大锤的饶了个小圈,再举起大锤砸向姜淙,势必要让姜淙脑浆迸裂。谁知姜淙丝毫不理会,前冲之势不改,平地起惊雷,陡然拔出了腰间配刀,那使斧头的大盗反应不及,便被削去了一臂。此人吃痛不已,心知不拼命是不行了,遂不顾断臂之伤,欲使用独臂抱住姜淙,控制不让他腾闪挪移。
他哪里知姜淙修炼的八卦拳就是讲究一个“走转闪战”,霎时便挪到了他背后,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使大锤终于追击而至,跳至半空,举起大锤狠狠砸下。
姜淙一脚踢在独臂匪盗的膝盖腘窝处,此人如今本就重心不稳,一脚之下,人已单膝下跪了,再也发不出力了。姜淙左脚一踢独臂匪盗左手,砰的一声,那大锤应声而至,竟是砸在了自家人的独臂上,至此,独臂人彻底昏死过去。
姜淙可不管这些,趁着独臂人晕死前,又一脚踏在他的右肩处,势大力沉,纵身飞起一记飞踢,把使大锤的匪盗从空中砸回地上,那匪盗坐在地上,破口大骂:“你这恶贼,为何如此丧尽天良,今日要出此狠手?”
姜淙不作理会,只是空中一个转身,鞭腿轰然砸向坐在地上的匪盗,此人慌乱间只能用弯曲双手抵挡。
“这一脚三十年的功力你扛得住?”
这等被酒色掏空身体之人哪能抵挡得住,飞似的撞向背后柱子,彻底晕了过去,生死不知。
姜淙淡淡道:“伤尽天良之辈,也敢大言不惭。”
此刻,厅内只剩下两人了,似乎正是那匪首与二当家。
姜淙盯着仍在大厅内头把交椅上胡吃海喝的匪首,他身材矮壮,面貌粗犷,皮肤也甚是粗黑,袒胸露乳,胸口纹有诡异的纹身,一双眉毛飞扬跋扈,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盛气凌人。
那匪首看着自家兄弟们全被姜淙打翻在地了,也不出手相助,只是看着,身旁那人则是吃着大骨棒,狞声笑道:“大哥,数年前,你我带着兄弟们下山干了票大的,是从京城来的大官。我看他不像是官府的鹰犬,那就是来报仇的了!”正说着,就把手中吃剩一半的大骨棒狠狠,势大力沉,轰的一声,砸向姜淙。
姜淙一个跨步踏在桌子上,向上用力一蹬,借力之下躲过了大骨棒偷袭。哪知那二当家来的更快,一步便跨过躺在地上哼哼的手下们,飞身至姜淙头顶,一拳狠狠地攻向姜淙的头颅。
姜淙人在半空,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匆忙举起双手,并肘护住身子,试图抵挡这一击。
砰的一声,姜淙被一拳击中,撞在桌子上,旁边桌子腿,椅子腿散落了一地,姜淙双手肉眼可见得肿胀了起来,忙是运使内力至双臂,驱散外力。
那二当家轻飘飘落地后,好整以暇望着姜淙笑道:“你小子不错。既不是炼气修士,亦不是我这等体修,却能凭血肉之躯抵抗我这重逾千斤的一身筋骨,着实不凡。”
姜淙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一摆衣角,冷然道:“你既是修士,为何又对无辜凡人出此狠手,莫非不怕因果报应,日后大道难行吗?”
二当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似乎直不起腰来,双手撑着膝盖,道:“因果报应?就你吗?我只怕因果不够大,来的报应不够爽利。不然,我这一身筋骨又该如何精进呢。”
原来这体修之士最是不讲天道循环,无惧世间因果临身,讲究万事万物皆为我所用,万事万物皆可摧毁坏去。
姜淙欺身上前,拔出腰间佩刀,眯眼冷声道:“好一个狂妄之徒!也未曾见去大修门中去撒野弄鬼?只敢欺辱一些凡夫俗子,也敢口出狂言!今日,你便是姜某大道前行的磨刀石。”
那二当家听罢更加疯狂了,残忍笑道:“姜?果然是复仇来的,那个姓姜的大官倒是个硬骨头。嘿嘿,那个姜夫人倒是好生滑嫩,润得很呐!”
姜淙眼中冒火,杀意澎湃,出手却是丝毫不乱,一刀砍在二当家坚硬如铁的身躯上,发出“嘭”的一声。这二当家不躲不闪,打算用以伤换命的打法来耗死姜淙。只要姜淙露出一丝破绽,就是二当家全力一击的时候,到时候便可坐拥胜利果实了。
姜淙腾挪闪移之间,二当家并没有找到机会,只是像一头孤狼,死死的盯着猎物,试图给出那致命一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姜淙似乎渐渐体力不支,喘气更加频繁,呼吸声也更加大了,手中那把刀已经不堪重负,豁口颇多。
突然,姜淙闪躲后退的脚步出现了一丝凝滞,大概是最开始硬抗二当家那一拳的后遗症爆发出来了。
二当家眼光何等老辣,瞬间便分析出了一切,抓住了这瞬息而逝的机会,一改之前你来我往的攻击招式,雨打芭蕉似的拳头轰然而至,连绵不绝,匆忙之间姜淙只得扔了佩刀,使用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应对。
这二当家乃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的蛮横性子,趁着姜淙疲于应对之机,猛地再次跳将起来,飞身而起,意图因循守旧,故技重施。
电光火石间,二人相交数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