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感觉,怎么形容呢?
湖筝说不出来。
她对情绪的感知还没有明确到那种地步,她只觉得疼,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疼。
奇怪。
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吐血;明明内脏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五脏六腑会有像刀子搅拌一样的话疼感;明明心脏也是完整的,为什么会感到被挤压一样发紧发疼呢。
湖筝摸着自己的胸口,那天晚上撕心裂肺的痛觉让她心有余悸,却始终说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还有,天道的秘密,又和娄介有什么关系呢?
她躲在屋子里,透过窗子去看娄介,历明渊和源清扬在教她修炼,历明渊把剑诀掰碎了教给她,娄介也学的毫不松懈。
她忽然想起来,大师兄那天将剑穗送出去后,回来听闻噩耗赶到她身边时,他的眼神是复杂的,好像验证了什么消息,又好像明晰了什么结局。
可他仍然对娄介很上心,甚至因为之前两次欠了她的课程而加倍的认真教导。
历明渊曾经私下里偷偷问过她,那个晚上,湖筝到底窥探到了什么天机呢。
他问的直白,少女也回的干脆。
“我不知道。”
“我的灵觉被封了,只有模糊的一点感觉。”
“我也不知道天道到底谋划了什么,我只觉得...”
她回想起那天,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握,喉咙也发紧,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子搅着,血气上涌眼前发黑,一瞬间只能感觉到痛不欲生的疼。
“很疼...”
“特别疼...可我分明没有受伤,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
“……”
“师兄。”
湖筝犹豫着,小声的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管娄介了?”
历明渊摇头。
“那是我们的师妹,湖筝。”
“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不管你,不会不管清扬,所以也不会不管娄介。”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天机是与她有关吗?”
他温和询问,垂眸看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湖筝没法回答他。
她的请求没有动摇历明渊,他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和承诺,任劳任怨的教着她。
湖筝看着他们,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想要加入他们。
她习惯了和师兄弟们一起,不管什么事都是这样,她也想向师父和师兄证明自己足以自立,更想亲自去接触那个她感兴趣的师妹。
可是,天道对娄介到底有什么安排呢。
湖筝苦思冥想,甚至想过要不要偷偷把封印打开去窥探一下天机,最后觉得这个办法不太靠谱,只得放弃另寻他路。
湖筝想了一个主意。
既然天机是和娄介有关系,那她盯着娄介或许就能看出些什么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湖筝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里。
历明渊早起练剑时看见她,笑着问了句:“身体养好了?”
湖筝一本正经点点头,就再不说话了。
历明渊也没介意,告诉她:“最近凡间的七夕到了,我们提前下山去买些东西回来,把缥缈峰布置布置,和师父一起过节吧。”
湖筝想了想,点头。
她在院子里从晨露处结等到天光大亮,娄介才一步一步爬上缥缈峰。
娄介见到湖筝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湖筝了,今天骤然见面,场面略有些尴尬。
好在历明渊很快拯救了她,娄介一如既然跟着师兄练习剑法,历明渊纠正了她的很多错误,挥剑时腰要发力,挽剑花时手腕的转动,出剑时手臂的高度...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些经验可谓十分宝贵,娄介没介意他不留情面,一遍遍练习着剑招。
她在缥缈峰忙碌着一个白天,晚上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小院。
娄介怕有人察觉到系统的存在,每天早上都把它留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让它自己找点事情干。
“今天过的怎么样?”娄介蹲下身来问它,系统趴在桌子上,闻言努力抬头。
“过的很好!”小光球发出稚气的声音。
娄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它。